林寒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
對麵七樓的陽台依然空無一人。
但他知道,那些人還在盯著。
隻要自己稍有不慎,他們就會撲上來。
林寒轉身,重新坐回沙發。
他拿起那本《七棺圖錄》,翻到第一頁。
這次,他沒有用玄瞳去看,而是用手指輕輕撫摸紙張。
指尖傳來一陣溫熱。
紙張上的文字仿佛活了過來,一個個跳躍著鑽進他的意識。
“赤龍墓……秦嶺深處……”
林寒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一個紅點,位於秦嶺山脈的深處。
那裡就是第一座墓的位置。
林寒睜開眼,眼神變得堅定。
既然躲不掉,那就主動出擊。
明天去見靈盟的人,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他們真的能保護魏詩雨,那就暫時合作。
如果他們隻是想利用自己……
林寒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就彆怪他翻臉不認人。
他把冊子收好,躺在沙發上。
今晚注定無法入睡。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吹得窗框咯吱作響。
烏雲散開,月光灑進屋裡。
林寒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父親欠下的三千萬賭債還沒還清,現在又卷入了這種詭異的事件。
命運真是會開玩笑。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玄瞳,自己現在可能還在古玩店裡當學徒,每天修修補補過日子。
也不會認識魏詩雨,不會接觸到這些超出常人認知的世界。
林寒苦笑。
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手機突然又震了一下。
這次是條短信,發件人是魏詩雨。
“睡了嗎?”
林寒愣了愣,回複:“還沒。”
魏詩雨很快回過來:“我也睡不著。今天公司出了點事,心煩。”
林寒盯著這條短信,猶豫了幾秒,打字:“什麼事?”
“我爸的一個合作夥伴突然撤資了,說是有人給了更高的價碼。”魏詩雨發了個生氣的表情,“這種臨時跳槽的家夥最討厭了。”
林寒皺眉。
魏爺的合作夥伴突然撤資?
這時間點太巧了。
會不會跟那些盯上自己的人有關?
他打字問:“你爸怎麼說?”
“他說不用擔心,會處理好。”魏詩雨停頓了一下,又發來一條,“林寒,你這幾天怎麼樣?還好嗎?”
林寒盯著這句話,喉嚨發緊。
她竟然在擔心自己。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最終隻打了兩個字——
“挺好。”
魏詩雨那邊沉默了幾秒,發來一句:“騙人。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
林寒一愣。
她竟然能從文字裡聽出他的疲憊?
他苦笑,打字:“遇到點麻煩,不過能解決。”
“什麼麻煩?”魏詩雨追問。
林寒猶豫了。
告訴她嗎?
告訴她自己被一群危險組織盯上,隨時可能丟命?
告訴她那些人可能會對她下手?
他刪掉已經打好的字,重新輸入:“工作上的事,很快就能搞定。彆擔心。”
魏詩雨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發來一句:“林寒,如果你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告訴我。我爸雖然是混道上的,但在這個城市還是有點麵子的。”
林寒鼻子一酸。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
可她不知道,這次的敵人,不是魏爺能對付的。
林寒深吸一口氣,打字:“謝謝。我會注意的。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魏詩雨回了個“好”字,然後發來一個月亮的表情。
“晚安。”
林寒盯著那個月亮表情,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晚安。”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閉上眼睛。
明天,一切都會有答案。第二天清晨,林寒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渾身酸痛。
敲門聲越來越急。
“林寒!你在不在?!”
是周老板。
林寒眉頭一皺,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
周老板穿著睡衣站在門外,臉色煞白,雙手發抖。
出事了。
林寒拉開門:“周老板,這麼早……”
話還沒說完,周老板就衝進屋裡,反手把門重重關上。
“出大事了!”周老板喘著粗氣,汗珠順著額頭滾落,“我昨晚接到個電話,有人用魏爺的名義約我去碼頭談生意,結果……”
他說不下去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林寒心臟猛地一緊:“結果怎麼樣?”
“我去了。”周老板的聲音在顫抖,“碼頭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輛黑色商務車。車門開著,裡麵……裡麵擺著一口棺材。”
空氣凝固了。
林寒感到後背發涼。
“棺材是空的,但上麵釘著一張紙條。”周老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雙手遞給林寒,“上麵寫著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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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接過紙條。
白紙上用毛筆寫著四個字——
“三日之約。”
字跡飄逸,筆鋒淩厲,透著一股森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