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看到他,都有些敬畏地停下爭吵。“債務化解者”大人雖然怪怪的,但畢竟是神鳥之主的朋友。
陸川沒有說話,隻是蹲下身,從那個被指責“投資失敗”的小孩手裡,拿過那顆光芒相對黯淡的沙礫。
然後,他又從旁邊地上,撿起幾片枯黃的樹葉,一小塊泥土,甚至一根掉落的鳥羽毛。
他將這些毫無價值的東西,和那顆黯淡的沙礫放在一起,用手掌輕輕攏住,低著頭,仿佛在感受什麼。
孩子們好奇地看著他。
幾秒鐘後,陸川鬆開手。那顆原本黯淡的沙礫,依舊黯淡。但它周圍那幾片樹葉、泥土、羽毛,卻仿佛被它沾染,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但卻無比穩定的、柔和的…白光?
這種光,不同於紫光沙礫的能量波動,也不同於詛咒結晶的不祥光芒,更不同於秩序碎片的冰冷。它是一種非常內斂、平和、甚至有點…“無用”的光。
陸川將那顆黯淡的沙礫還給那個小孩,然後將那幾片散發著穩定白光的樹葉、泥土、羽毛,分彆放在了跳房子格子的幾個角落裡。
他指了指那個之前爭吵的格子,用他那依舊平淡,但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韻味的嗓音說道:“這個格子…現在算是…‘風險對衝平衡點’。”“踩上去…不會賺…但也不會賠。”“用來…‘暫停休息’…或者…‘冷靜思考’…不錯。”
孩子們愣住了,看著那幾個散發著穩定白光的“垃圾”,又看看那個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的格子,似懂非懂。
那個之前被指責的小孩,猶豫了一下,按照陸川說的,跳到了那個格子上。他站在那裡,撓撓頭,好像…確實沒發生什麼好事,但也沒發生什麼壞事。就是一種莫名的…平靜。
爭吵自然而然地停止了。遊戲以一種新的方式繼續了下去。
陸川看著他們,嘴角似乎極其微小地、不易察覺地向上彎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轉身,繼續回去發呆。
然而,一直默默在不遠處擦拭著“暴風雪”外殼的老張頭,卻停下了動作。他看著陸川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散發著穩定白光的樹葉和泥土,渾濁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化為一種深深的…了然。
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空杯方能納新…”“…絕債而後悟…”“…這不是破產…”“…這是…‘入道’了?”
金融之道?還是…彆的什麼道?
老張頭搖了搖頭,繼續擦拭,但嘴角卻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當晚,夜深人靜。
陸川躺在簡陋的茅草屋裡,睜著眼睛,依舊看著屋頂,沒有睡意。
他的體內,那片金融的廢墟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那些曾經激烈衝突、最終同歸於儘的詛咒債務與殖民契約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消失。它們的“殘骸”,仿佛在那種極致的“空”與“靜”中,開始了某種緩慢的、詭異的…沉澱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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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狂暴的能量,而是變成了一種極其細微的、近乎本源的…“金融塵埃”。
而他對這種變化的感知,不再是以前那種被係統強製提示或者痛苦承受的方式,而是一種更加內在的、清晰的“內視”。
他甚至能“看”到,在那片空寂的意識海中,偶爾會閃過幾個極其微小、卻結構完美複雜的暗金色或紫黑色的基礎符文。它們一閃即逝,仿佛隨機出現,但他卻莫名地能理解它們最本質的含義:
一個代表【欠】,一個代表【還】;一個代表【押】,一個代表【贖】;一個代表【漲】,一個代表【跌】;一個代表【風險】,一個代表【對衝】…
這些最基礎的、構成一切金融規則和債務關係的本源代碼碎片,正在他那“空蕩蕩”的金融識海裡,如同夜空中的零星螢火,隨機地閃爍、生滅。
沒有任何強製性的組合,沒有係統任務的引導,沒有盈虧的壓力。
隻是純粹地、安靜地…呈現其本身。
陸川默默地“看著”這些螢火般的本源代碼碎片,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沒有想去組合它們,也沒有想去理解它們,隻是…觀察。
就在這種絕對的、毫無目的的觀察中。
忽然,兩個極其微小的碎片——一個代表【押】的暗金碎片和一個代表【風險】的紫黑碎片——在飄蕩中,偶然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沒有爆炸,沒有融合。隻是極其輕微地一觸,然後就像兩顆露珠一樣,自然而然地…吸附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更複雜一點點的小小結構。
在這個小小結構形成的瞬間。陸川體內那近乎死寂的、被莎拉檢測為背景噪音的能量,突然極其微弱地…波動了一下。
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種子破開堅硬外殼、嫩芽悄然探出地麵的…生機感,雖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卻真實不虛地,在他那“破產清盤”的金融廢墟最深處,萌發了。
一直沉寂的係統界麵,仿佛被這微弱至極的生機觸動,終於艱難地、閃爍地,重新亮起。
屏幕上,不再是各種任務和債務提示。
隻有一行簡簡單單的、仿佛帶著一絲不確定和好奇的詢問:
【檢測到宿主金融狀態重構中…】【新模式解鎖:‘無為而治’?】【請選擇:1.繼續觀察。2.嘗試乾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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