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小巷裡，殘留著韭菜盒子的碎渣和一絲金融意義上的“虛無”。索羅斯·沃爾夫臉色鐵青，他身邊那個拿著羅盤的老頭則盯著瘋狂亂轉的指針，喃喃著“因果摘除”、“巨額債務隱身”之類的瘋話。
“找！”索羅斯從牙縫裡擠出命令，“就是把新加坡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尤其是那個陸川！他比整個東南亞的市場都有價值！”
手下們如同獵犬般散開，各種探測儀器對準了四麵八方。
然而，他們注定一無所獲。
因為此刻的陸川三人一鵝，並非使用了什麼高科技隱身術，也並非真的消失了。
他們隻是…極其短暫地，將自己‘存在’的‘金融權重’，無限趨近於零。
這是一種源自陸川體內那個【債務黑洞奇點】的、近乎本能的詭異應用。在剛才那千鈞一發的瞬間，陸川並非刻意操控，而是下意識地，將團隊所有人包括企鵝）的“金融屬性”——包括他們的信用、資產估值、甚至未來現金流的貼現期望——通過黑洞奇點的扭曲力場，強行壓縮、坍縮到了一個近乎不存在的地步。
這就好比在龐大的金融市場裡，他們從一支漲跌都能引起關注的明星股，瞬間變成了一股無人問津、代碼都無法顯示的“仙股”，甚至更慘，變成了財務報表角落裡的一個舍入誤差。
這種狀態無法持久，對陸川的消耗也極大，並且極度依賴環境——隻有在周圍金融規則本就混亂脆弱比如現在的新加坡）、且對方主要依靠金融屬性來追蹤時，才能生效。
幾乎在衝進下一個岔路口的瞬間，陸川就解除了這種狀態，臉色微微一白，喘了口氣。
“剛才…怎麼回事？”莎拉感覺有一瞬間，自己仿佛從世界上被“擦除”了，但又說不清具體感覺。
“嘎…”企鵝cfo則用翅膀捂著項圈，仿佛受到了驚嚇，它的項圈剛才短暫地失去了所有目標信號。
“一個小技巧。”陸川沒有多解釋，“效果過去了。快走，他們很快會反應過來。”
三人一鵝迅速穿梭在混亂的街巷中，依靠莎拉的反偵察技術和企鵝cfo對“風險實體”的提前預警，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幾波搜捕，逐漸靠近了他們的目標——濱海灣金沙酒店的地下區域。
根據“鼴鼠”的情報，金橡樹的人對那裡的地下金庫很感興趣。
濱海灣金沙酒店，這座地標性的建築，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部分玻璃幕牆破損，門口的噴泉停止了工作，隻有少數房間亮著燈，顯然也受到了金融風暴的嚴重影響。
他們繞到酒店側後方的一個貨運通道入口。入口處有保安值守，但看起來心不在焉。
莎拉用探測器掃描了一下：“內部規則濃度相對較高，風險實體較少。但有強烈的、被修飾過的金橡樹能量簽名…他們肯定在裡麵，而且進行了某種‘規則加固’。”
“怎麼進去？”阿強通過莎拉的微型通訊器遠程詢問）問道。
“走正門。”陸川平靜地說。
“正門？”莎拉一愣。
陸川沒有回答，而是整理了一下那件破舊的軍大衣，徑直朝著貨運通道入口走去。莎拉和企鵝cfo隻好跟上。
“站住！乾什麼的！”保安立刻警惕起來，伸手阻攔。
陸川看都沒看他，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牆壁，直視酒店深處。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信服或者說令人懵逼）的穿透力：
“後勤審計。總部派來的。例行檢查‘風險對衝物資’儲備情況。編號detazeroseven，權限等級：‘最終分母’。”
他說的這些詞，單個拆開保安都懂，但組合在一起，就變得無比高大上且聽不懂了。尤其是那個“最終分母”，聽起來就像是某種終極權限！
保安一下子被唬住了，尤其是看到陸川那平靜得仿佛理所當然的表情，以及身後莎拉那冷豔專業的氣質，還有那隻…戴著金屬項圈、眼神倨傲的企鵝？這年頭，帶企鵝審計的，能是一般人嗎？）
“呃…您…您有憑證嗎？”保安語氣軟了下來。
陸川抬手，指尖似乎有無形的數據流閃過其實啥也沒有），虛空點了幾下：“電子憑證已發送至你的內線終端。數據鏈有點延遲，新加坡的網絡狀況你知道的。”
保安下意識地看向腰間的對講機，果然，對講機屏幕因為附近規則擾動，正在滋滋地亂碼閃爍，什麼也看不清。
“這…”保安更加猶豫了。
就在這時，企鵝cfo適時地走上前，從它項圈的一個隱秘凹槽裡，彈出一顆細小晶瑩的紫色沙礫庫巴部落的高級貨幣），精準地彈到了保安的手心裡，然後發出了一聲短促、威嚴的“嘎！”，仿佛在說：“識相點，這是小費。”
保安看著手心裡那顆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沙礫，又看看眼前這奇葩組合，最終，貪念和敬畏壓倒了一切。他側身讓開，甚至還恭敬地指了指裡麵：“…審計官大人…請…請走這邊…地下金庫入口在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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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貨運通道。
身後的保安還在對著對講機嘀咕：“…總部啥時候招企鵝當審計了？還挺大方…”
通道內部燈火通明，但人員稀少，顯然大部分員工都已經撤離。他們按照指示，很快找到了通往地下金庫的專用電梯。
電梯需要權限卡。莎拉正準備嘗試破解，陸川卻伸出手，直接按在了權限識彆區。
他體內那個債務黑洞奇點微微轉動，一股無形的、扭曲規則的力場彌漫開來。
電梯的識彆係統屏幕瘋狂亂閃了一堆錯誤代碼後，竟然發出了“滴”的一聲輕響！
【權限驗證通過…歡迎…？？？…】門，緩緩打開。
莎拉：“…”這權限破解得也太簡單粗暴了。
電梯下行，直達b2層最深處的核心金庫區。
電梯門打開，一股冰冷的、混合著金屬和強大規則力場的氣息撲麵而來。
眼前是一條寬闊的、燈火通明的甬道，甬道儘頭是一扇巨大的、由某種特殊合金鑄造、表麵刻滿了複雜防禦符文的金庫大門。大門兩側，矗立著四尊更加高大、更加凝實、眼中閃爍著暗金色符文的金屬契約守護者！它們的氣息，遠比之前在礦坑裡遇到的那四尊要強大得多！
而在金庫大門前，正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帶有暗金色紋路的白色製服，身姿挺拔，麵容冷豔，冰藍色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束在腦後，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一個複雜的光學儀器，似乎在分析大門上的符文結構。
她身後，站著幾名同樣穿著金橡樹製服的“規則獵手”，氣息精悍。
正是金橡樹的“規則架構師”——薇薇安·銳刻！
聽到電梯響動，薇薇安和她的手下立刻警惕地轉過身！
雙方驟然照麵！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是你們？”薇薇安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陸川，特彆是在他懷中那件軍大衣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極度的驚訝和…熾熱？“‘混沌奇點容器’…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身後的規則獵手立刻擺出戰鬥姿態，能量武器瞬間瞄準！
“嘎！”企鵝cfo感受到威脅，脖子上的項圈瞬間亮起紅光，進入防禦模式！
莎拉也立刻舉起了探測器，秩序能量在指尖凝聚！
劍拔弩張！
唯有陸川，依舊平靜。他的目光甚至越過了薇薇安，落在了那扇巨大的金庫大門上。他的體內，那個債務黑洞奇點，以及沉寂許久的係統本身，都微微躁動起來。大門後麵，有東西在強烈地吸引著它們！
“薇薇安·銳刻。”陸川開口，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們在這裡…找‘分母’嗎？”
“分母？”薇薇安微微一怔，這個詞彙從對方口中說出，顯得格外突兀和…深意，“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裡麵那東西，不是你們能掌控的。”陸川平靜地陳述，“強行激活不完整的代碼，引發的後果，新加坡就是例子。”
薇薇安眼神一冷：“金橡樹的偉力，不是你這種‘異常變量’能揣測的。交出‘容器’，或許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容器…”陸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軍大衣，又抬頭看向薇薇安，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們金橡樹的‘初始算法’裡…有沒有關於‘韭菜’的變量設定？”
“韭菜？”薇薇安和她的手下都愣住了，這算什麼問題？
“或者…‘拖把’？‘企鵝糞’？”陸川繼續報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名詞。
薇薇安的眉頭越皺越緊，她覺得對方不是在胡言亂語，就是在故意侮辱她：“抓住他們！奪取容器！”
規則獵手們立刻發動攻擊！數道冰冷的、帶著“規則禁錮”和“資產剝離”效果的能量束射來！
“彪哥遠程支援！”莎拉急喝，同時釋放秩序能量進行攔截！
身在貨輪的陳大彪早就通過莎拉共享的視野急得團團轉，聞言立刻吼道：“吼！看彪哥的！”他猛地掄起棒子，卻不是砸向任何實物，而是…狠狠砸向固定在甲板上的、那幾塊金橡樹代碼碑碎片！
砰！棒子與石碑碎片碰撞，迸發出一陣暗金色的火花和刺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