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突然捂住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除蠱,隻想借獻祭奪權?後背的紅斑突然發燙,像貼了塊燒紅的烙鐵,他扯開衣襟,蝴蝶狀的斑紋裡滲出銀粉,落在地上的腐葉上,那些嫩芽的脈絡裡,有透明的蟲蠱在掙紮,接觸到銀粉就化作青煙,葉脈的紋路竟與《難經》裡的經絡圖完全相同。
快看!子陽的聲音發顫,他突然明白為什麼先生非要來南岸密林——這裡的艾草比彆處茂盛,葉片上的絨毛能吸附蟲蠱,而五毒恰好都以這些蟲為食,形成天然的食物鏈,這是...天工儀的安排?
扁鵲的針盒突然震動,饕餮紋顯影出五毒湯的配方:蜈蚣一條,需浸雄黃水三日;蠍子一隻,要去尾刺留毒液;蟾蜍半隻,取其耳後腺分泌物;赤鏈蛇膽一枚,需活取;壁虎尾三寸,要陰乾七日...每個字的筆畫裡,都藏著對應的毒蟲圖像,像本活的藥書。
他們在巨石下找到赤鏈蛇時,那蛇正盤在神農鼎碎片上曬太陽,鱗片的反光組成字。子陽的膿包突然破裂,條細如發絲的蟲蠱順著血流往心臟遊去,留下的血痕像條紅色的線。先生!他死死按住傷口,指縫裡滲出的血珠在草葉上凝成血珠,彆管我,先取蛇膽!
扁鵲反手將銀簪刺入子陽的曲池穴,阻斷血流的瞬間,左手已捏住赤鏈蛇的七寸。蛇信吐出的頻率與針盒的共振完全一致,0.73秒一次,像在報時。這蛇的膽裡有抗蠱素,他剖開蛇腹,墨綠色的膽汁滴在子陽的傷口上,滋滋作響的白煙裡,蟲蠱的慘叫聲細如蚊蚋,但還不夠,得去渭水源頭找最後一味藥——那裡的硫磺泉能逼出蠱蟲的真身。
子陽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發現扁鵲的麻布長袍下擺,不知何時沾了片與自己後背紅斑相同的銀粉——先生早就被蠱蟲咬了,卻半個字沒說。他悄悄摸出青銅針,在自己的合穀穴刺了一下,用疼痛保持清醒,心裡卻越來越亮:原來所謂鼎心傳人,不是不會受傷,是能帶著傷繼續往前走。
第四節紅斑秘紋
渭水源頭的石窟裡,蝙蝠糞在地麵堆成小山,空氣中飄著硫磺與艾草混合的怪味,嗆得人睜不開眼,卻讓石縫裡的艾草長得格外精神,葉片上的絨毛都泛著銀光。扁鵲將尋來的五毒扔進陶鍋,赤鏈蛇膽在沸水裡化開,墨綠色的汁液與蜈蚣、蠍子的體液混在一起,泛著詭異的紫黑色,表麵浮著的泡沫組成字的古篆,每個筆畫都在蠕動,像無數細小的蟲在爬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子陽靠在石壁上,後背的紅斑已蔓延成完整的蝴蝶狀,紋路裡滲出的銀粉與他懷裡的神農鼎碎片產生共振,在石窟頂投射出微型星圖。北鬥七星的位置與針盒裡的青銅針完全對應,天樞星恰好落在陶鍋上方,鍋裡的藥湯隨之沸騰得更厲害。
先生,這紋路...像不像天工儀的齒輪?他的呼吸越來越弱,說話時胸口都在發疼,銀粉組成的星圖卻越來越亮,星圖的邊緣開始顯影出文字,是卷三十九的《解蠱方》,原來紅斑不是詛咒,是解藥的配方?
扁鵲沒回頭,隻是往鍋裡加了把硫磺粉:是天工儀在我們血脈裡留的密碼。他的麻布長袍下,同樣的蝴蝶紅斑正泛著銀光,隻是被片艾草葉蓋住了,當年扁鵲先生發現,鼎心傳人的血液裡,有種能克製蠱蟲的蛋白,遇到五毒會激活。
陶鍋突然一聲炸開,藥湯濺在石壁上,被濺到的蟲蠱瞬間蜷成焦黑的顆粒,散發出烤蛋白的味道。扁鵲伸手去扶傾倒的陶鍋,袖口滑落的瞬間,子陽看見他小臂上的紅斑——比自己的深得多,像塊凝固的血疤,卻在接觸藥湯蒸汽時,泛出治愈的淡粉色。
有人來了。扁鵲突然按住他的嘴,石窟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火把的光在洞口投下晃動的人影,是李醯帶著禁軍來了。
扁鵲用妖術害人!李醯的聲音尖利如梟,祭袍上的朱砂符咒在火把光裡扭曲,像活的蛇,這小子已被蠱蟲蝕心,你還拿毒物灌他!拿下!他身後的禁軍舉著戈矛,矛尖上的蟲蠱正貪婪地嗅著空氣,顯然也中了蠱毒,被李醯用藥物控製著。
禁軍的戈矛剛舉起,就被扁鵲潑了一臉藥湯。被潑到的人發出慘叫,皮膚上的蟲蠱瞬間爆成青煙,露出底下的紅斑——原來禁軍裡早有人被感染,隻是被李醯用藥物壓製著,此刻藥湯激活了紅斑,反而救了他們。
你看清楚!扁鵲扯開子陽的衣襟,石窟頂的星圖突然連成線,這是天工儀的解毒密碼,李醯的蠱蟲怕的不是童男童女,是五毒與神農鼎的共振!他指向李醯的袖口,那裡正滲出透明的液體,與浮屍身上的蠱斑汁液完全相同,你自己也中了蠱,卻用藥物強行壓製,再拖下去,會比這些浮屍爛得更徹底!
子陽的紅斑突然爆發出金光,像塊燒紅的烙鐵,將撲上來的李醯震倒在地。李醯袖中掉落的密信在藥湯裡化開,顯影出他寫給趙相的字:用屍蠱潮逼秦王獻祭,屆時亂軍奪權,共治秦地...墨跡裡的銀粉組成趙軍的布防圖,與河對岸的蟲蠱分布完全一致。
你根本不是怕河伯發怒,扁鵲的銀簪抵住他的咽喉,針盒裡的青銅針同時飛起,組成字懸在半空,你是怕秦王發現,這些蠱蟲是你用趙人給的天工術煉的!
李醯的臉突然變得青紫,不是嚇的,是蠱蟲在體內發作——他為了控製蟲群,早給自己種了母蠱,此刻母蠱感受到子蠱被滅,正啃噬他的內臟。我不甘心...他的喉嚨裡湧出透明的蟲蠱,在地上組成破碎的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的紅斑能解毒...
子陽突然明白了什麼,摸向扁鵲的後背——先生的麻布長袍下,同樣的蝴蝶紅斑正泛著銀光,隻是被片神農鼎碎片蓋住了。因為...他的聲音發顫,因為我們都是...鼎心傳人?
扁鵲沒回答,隻是將最後一把艾草扔進陶鍋。藥湯的蒸汽順著石窟的縫隙飄出,與渭水的晨霧混在一起,河麵的蟲蠱群突然集體爆鳴,銀亮的蟲屍在水麵鋪成通往對岸的路,像條用碎鑽鋪成的橋。
三日後的河埠頭,子陽後背的紅斑褪成淡痕,像枚隱秘的勳章。他看著百姓撒下的雄黃與艾草在水麵形成綠霧,霧裡顯影出林越的側臉——現代實驗室裡,年輕人正對著顯微鏡皺眉,載玻片上的蟲蠱殘片,與渭水的透明蠱蟲完全相同,而他的白大褂袖口,沾著片與紅斑同源的銀粉,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原來如此。扁鵲的銀簪在水麵劃出漣漪,五毒湯的配比在波光裡顯影:蜈蚣的螯素破壞蟲蠱外殼,蛇膽的膽汁溶解其內臟,蟾蜍的毒液阻斷神經,蠍子的尾刺破壞繁殖係統,壁虎的尾脂封印蟲卵——恰好對應現代醫學的物理破壞化學溶解神經阻斷繁殖抑製蟲卵清除五步療法,像兩千年的醫者在隔空擊掌。
遠處的密林裡,化名徐生的徐福收起龜甲,甲片上的裂紋裡藏著與紅斑同源的銀粉。他望著渭水的方向,突然笑了——原來天工儀的解毒密碼,藏在每個鼎心傳人的血脈裡,像粒埋在時光裡的種子,遇到五毒的澆灌,就會長出治愈的花。
喜歡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戰國醫學卷王請大家收藏:()救命!老扁把我逼成戰國醫學卷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