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血浸執念
古代邊境的篝火在夜風中劈啪作響,火星子濺在副院長的白大褂上,留下一個個焦黑的小印。那身曾經象征著“權威”的白大褂,此刻沾滿了黑色的抗體殘渣,袖口還被他自己攥得發皺,像一團揉壞的白紙。他癱坐在沙地上,手腕被麻繩勒出幾道紅痕,滲著細密的血珠,而掌心更慘——黑色令牌碎裂時,尖銳的碎片深深紮進肉裡,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落在沙地上,暈開一小片暗沉的紅,像極了他親手製造的超級瘟疫,猙獰又絕望。
林越蹲在他麵前,手裡捧著一個白色的急救包,是從現代醫院帶來的,拉鏈拉開時,露出裡麵整齊排列的碘伏棉片、無菌紗布和鑷子,每一樣都透著醫學的嚴謹。“把手伸出來,我幫你處理傷口。”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憤怒的指責,也沒有勝利者的傲慢,像在給一個普通的外傷患者清創,指尖甚至還帶著剛給牧民測完體溫的暖意。
副院長的身體僵了一下,緩緩抬起手。那隻曾經握過無數試管、寫過無數研究報告的手,此刻布滿傷痕,碎片嵌在掌心的肉裡,鮮血已經把指甲縫染成了暗紅色。林越拿起一根蘸了碘伏的棉片,輕輕擦在傷口周圍,淡黃色的液體觸到破損的皮膚時,副院長的手指微微顫抖,卻沒有縮回——他這輩子都在和冰冷的試劑打交道,從未有人用這樣溫和的力道,給過他一點像樣的照顧。
“你知道嗎?我曾經是醫學院最年輕的保送生。”副院長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眼神飄向篝火外的黑暗,像是在回憶很久遠的事,“我的畢業論文研究的是‘病毒變異的分子機製’,連續熬了三個月,把實驗室的離心機都用壞了兩台,結果答辯那天,導師卻拿著我的論文,署上他自己的名字,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掌聲。”
林越手裡的鑷子頓了頓,沒有說話,隻是更小心地用鑷子夾起掌心的碎片——碎片很小,卻紮得很深,他怕用力過猛會弄疼對方,隻能一點點往外挑。篝火的光映在他的側臉,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認真得像在進行一場精密的手術。
“後來我進了醫院,想繼續研究抗病毒藥物。”副院長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壓抑的哽咽,“我寫了十幾份經費申請,說能研發出比現有藥物效果強三倍的抗病毒試劑,結果呢?經費全被院長挪用去蓋新的行政樓,連我實驗室的冰箱都沒錢換,裡麵的樣本全壞了。”他突然笑起來,笑聲裡滿是自嘲,“我同事還偷偷刪了我的實驗數據,說‘你這種書呆子,根本不配搞研究’。從那時起,我就想,隻有把所有權力都抓在手裡,壟斷所有的醫學資源,我的研究才能被看見,我的成果才不會被搶走。”
一滴眼淚突然從他的眼角滑落,砸在林越的手背上,帶著滾燙的溫度。“我以為超級瘟疫是我的機會——隻要全世界都需要我的‘終極抗體’,我就能成為醫學領域的‘王’,再也沒人敢忽視我。可我沒想到……”他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手,眼神裡滿是迷茫,“我連自己的令牌都控製不了,連自己的傷口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麼掌控彆人的生死?”
林越把最後一塊紗布纏在他的掌心,輕輕打了個結,沒有係得太緊,怕影響血液循環。“你的研究方向沒錯,病毒變異和抗體設計本身很有價值。”他抬頭看著副院長,眼神裡沒有鄙夷,隻有平靜的坦誠,“錯的是你把‘被看見’的方式,選成了權力和壟斷。真正的醫學認可,從來不是彆人的敬畏,是患者康複時對你說的一句‘謝謝你’,是你知道自己的研究,真的能讓更多人好好活下去。”
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引擎聲——不是古代的馬蹄聲,是現代越野車特有的轟鳴。林越知道,是他之前用醫祖傳承令牌聯係的現代警方到了,他們通過時空通道,跨越時空來帶走副院長。副院長聽到聲音,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卻沒有掙紮,隻是低頭盯著自己纏滿紗布的手,那雙手曾經想毀掉無數生命,此刻卻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
第二節奶暖初心
帳篷的門簾被輕輕掀開,一陣帶著奶香味的風湧進來,驅散了空氣裡殘留的消毒水味。草原牧民其其格端著一個深褐色的木碗走進來,碗沿還沾著幾粒炒米,碗裡裝著溫熱的奶茶,表麵浮著一層厚厚的奶皮,像凝固的月光,那是草原上最珍貴的食物,隻有招待救命恩人時才會舍得拿出來。
“林先生,快嘗嘗!這是我今早擠的羊奶煮的,加了點磚茶,暖身子。”其其格把木碗遞到林越麵前,臉上帶著淳樸的笑容,她的手臂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顏色,再也沒有之前透明的痕跡,“我們全村人都好了,剛才首領還說,要把最好的羊毛剪下來,給你做件新袍子。”
林越接過木碗,溫熱的溫度透過粗糙的木壁傳到掌心,驅散了夜風吹來的涼意。他低頭聞了聞,奶茶的醇香裡混著淡淡的茶香,是他從未聞過的溫暖味道。帳篷外傳來牧民們的說笑聲,十幾個康複的牧民圍在外麵,有的手裡抱著剛烤好的饢,有的提著裝滿艾草的布包,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救命恩人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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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我們已經把河邊的死羊都埋在遠地方了,還在周圍撒了艾草灰。”牧民首領走進來,他的聲音洪亮,之前因發燒而蒼白的臉此刻泛著健康的紅暈,“水源也用你教的方法,用艾草水消毒了三次,以後我們每天都會派人去檢查,再也不會讓臟東西汙染水了。”
“還有還有!”一個紮著小辮子的牧民小孩跑進來,手裡拿著一束新鮮的艾草,遞到林越麵前,“林先生,這是我今早去山上采的,你說它能驅蟲,還能消毒,我以後每天都去采,給大家的帳篷熏一熏。”
林越笑著接過艾草,葉子上還沾著晨露,帶著淡淡的清香。他回頭看向副院長,把手裡的奶茶遞過去:“嘗嘗吧,這是草原上最乾淨的奶茶,比你實驗室裡那些冰冷的試劑,要暖得多。”
副院長猶豫了很久,終於伸出纏滿紗布的手,接過木碗。奶茶的溫度透過木碗傳到他的掌心,像一股暖流,慢慢淌進他早已麻木的心裡。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奶茶的醇香在嘴裡散開,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沒有試劑的苦澀,也沒有權力的冰冷,隻有最純粹的溫暖。
“我小時候……也想當一個能暖彆人的醫生。”副院長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我奶奶那時候得了肺炎,村裡的醫生說治不好了,我看著她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費勁,卻什麼也做不了。她走之前,拉著我的手說‘娃,要是你以後能當醫生,就多救救像奶奶一樣的人’。”
他的眼淚又掉下來,這次不是因為憤怒和不甘,是因為深深的後悔。“可後來,我卻把奶奶的話忘了。我滿腦子都是怎麼搶經費、怎麼爭權力、怎麼讓彆人怕我,卻忘了最初學醫,隻是想救更多人。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把超級瘟疫撒在草原上,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現在才明白,真正的‘成功’,從來不是站在多少人上麵,是能幫多少人站起來。”
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太多安慰的話,卻用動作傳遞著理解。帳篷外的篝火越燒越旺,牧民們的歌聲傳進來,帶著草原的遼闊和溫暖,副院長坐在沙地上,手裡捧著溫熱的奶茶,第一次覺得,原來不依靠權力和壟斷,也能感受到這樣踏實的溫暖。
第三節箱隔時空
林越扶著副院長走出帳篷時,營地中央的空地上,一道淡金色的時空通道正緩緩展開,像一塊被陽光融化的琥珀,通道周圍的空氣都泛著柔和的光暈。通道旁放著兩個銀色的金屬箱子,箱體上貼著醒目的“生物安全三級防護bs3)”標簽,箱子的縫隙處還泛著淡淡的藍光,那是現代警方帶來的“時空隔離箱”——專門用來防止古代的病原體傳入現代,也避免現代的微生物汙染古代環境,是跨時空執法必須攜帶的裝備。
三個穿著藏藍色警服的警察從通道裡走出來,為首的警察身材高大,胸前的警號清晰可見,他走到副院長麵前,掏出一個黑色的證件夾,打開後亮出警官證:“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百一十五條,你涉嫌投放危險物質、危害公共安全,且情節特彆嚴重,現在依法對你執行逮捕。請你配合,不要反抗。”
副院長的身體晃了一下,卻沒有掙紮。他看著那兩個銀色的隔離箱,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他曾經也設計過類似的防護設備,卻不是用來保護生命,而是用來儲存自己的“終極抗體”,想以此要挾兩個時空的人。如今,同樣的設備,卻成了阻止他繼續作惡的屏障,命運的諷刺,來得如此直白。
林越突然從背包裡掏出一疊厚厚的複印紙,紙張的邊緣還帶著複印機的餘溫,他走到為首的警察麵前,把複印紙遞過去:“這是副院長的‘超級瘟疫研究筆記’複印件,我已經在上麵標注了關鍵內容——第12頁是超級瘟疫的病毒融合結構分析,第28頁是他最初設計的抗體思路,第45頁是病毒傳播途徑的實驗數據。這些數據很有學術價值,尤其是病毒融合的分子機製部分,或許能幫國家疾控中心研發出更有效的廣譜抗病毒藥物,預防未來可能出現的類似疫情。”
警察接過複印紙,認真地翻了幾頁,看到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的重點,還有林越手寫的補充說明,忍不住點了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全。我們會把這些資料轉交給國家疾控中心的專家團隊,確保這些有價值的研究成果不會因為個人的錯誤而被埋沒。”
副院長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訝。他以為自己的研究筆記隻會被當成“犯罪證據”,被封存、被銷毀,永遠見不到天日,卻沒想到林越會特意複印下來,還標注了重點,推薦給正規的醫學機構。那些曾經被他當成“奪權工具”的研究,此刻終於有了機會,真正用來做救人的事。
“為什麼……”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想問林越為什麼要幫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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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看著他,笑了笑:“你的研究本身沒有錯,錯的是你用它來滿足自己的野心。科學研究的意義,從來不是為了個人的權力,是為了推動人類的進步,是為了讓更多人遠離疾病。我隻是不想讓一份有價值的研究,因為你的錯誤而被浪費。”
帳篷外的牧民們看到警察要帶走副院長,其其格突然跑回帳篷,很快抱著一個繡著艾草圖案的布包跑出來,塞到副院長手裡:“這裡麵是我曬乾的艾草,還有一小包炒米。艾草能安神,炒米能填肚子。你在裡麵好好反省,以後出來了,彆再做壞事了,做個真正能救人的醫生,就像你小時候想的那樣。”
副院長握緊布包,艾草的清香從布縫裡透出來,像一股暖流,淌過他冰冷的心底。他回頭看了看林越,看了看圍在周圍的牧民,看了看這片曾經被他用瘟疫傷害,卻又給了他溫暖的草原,眼淚終於忍不住,再次掉了下來。
第四節u盤藏心
警察給副院長戴上手銬,引著他走向時空通道。淡金色的光暈落在他的臉上,映得他眼底的悔意格外清晰。就在他即將踏入通道的瞬間,他突然停下腳步,左手猛地伸進白大褂的內兜,掏出一個黑色的u盤——u盤的外殼已經磨得有些發亮,邊緣還帶著一道細小的劃痕,顯然用了很多年。
“等一下!”他朝著林越的方向,用力把u盤扔過去,聲音裡帶著急切的懇求,“這個你拿著!裡麵是我偷偷備份的‘時空病毒疫苗’完整數據,包括疫苗的研發思路、生產工藝和臨床試驗方案!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害了很多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彌補……”
林越伸手接住u盤,指尖觸到外殼時,能感覺到上麵刻著細小的紋路。他把u盤拿到篝火旁,借著光仔細一看,隻見外殼上用激光刻著一行極小的字——“最初的學醫初心”。那行字刻得很淺,卻很清晰,顯然是刻了很久的,或許在他還沒被權力扭曲的時候,就已經把這句話刻在了自己最常用的u盤上。
“這些數據……能預防時空病毒再次變異,也能應對類似的病毒融合情況。”副院長的聲音帶著哽咽,眼神裡滿是期待,“你一定要把它交給靠譜的專家,彆讓我的錯誤,再給兩個時空的人帶來災難。彆讓我奶奶對我的期望,徹底變成泡影。”
“我會的。”林越握緊u盤,鄭重地點頭,“我會親自把它交給國家疾控中心的首席專家,確保這些數據能真正用來保護生命,不辜負你最後的彌補,也不辜負你奶奶的期望。”
警察帶著副院長走進時空通道,淡金色的光暈慢慢收縮,最後徹底閉合,隻留下那兩個銀色的時空隔離箱,靜靜地放在營地的沙地上,像兩個守護生命的屏障。篝火的光映在隔離箱上,反射出柔和的藍光,和草原上的星光交織在一起,格外溫暖。
牧民們圍過來,其其格看著林越手裡的u盤,好奇地問:“林先生,這個小小的東西裡,真的裝著能保護大家的寶貝嗎?”
“嗯。”林越笑著點頭,把u盤放進貼身的口袋裡,“這裡麵裝著的,不僅是疫苗數據,還有一個人最初的初心。以後,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我們都不用再害怕時空病毒和超級瘟疫了。”
趙括和扁鵲走過來,拍了拍林越的肩膀。趙括手裡還拿著那根斷矛,矛尖在篝火下泛著光:“林兄,這下終於徹底結束了,以後我們就能安心搞醫學院,教大家學醫了。”
“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林越抬頭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兩個時空的希望都彙聚在這裡,“以後,跨時空醫學院會有更多的醫者,現代的醫生會來古代學草藥和針灸,古代的醫者會去現代學急救和防疫,我們會用醫學的力量,讓兩個時空的人都能健康地活下去。”
他摸了摸胸口的醫祖傳承令牌,令牌泛著溫和的金光,口袋裡的u盤貼著心口,能感受到那行“最初的學醫初心”的紋路。林越知道,副院長的終局,是他扭曲執念的必然代價,但他最後的悔悟,卻留下了一份珍貴的希望。而這份希望,會和“醫者仁心”的傳承一起,跨越時空,永遠守護著兩個世界的生命。
草原的風輕輕吹過,帶著艾草的清香和奶茶的暖意,篝火的火星子在夜空中慢慢上升,像無數個小小的希望,照亮了跨時空醫學傳承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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