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下的黑暗像濃稠的墨汁,將五人的身影徹底吞沒。林野攥著鋤頭的手心全是冷汗,剛才村中心那些被黑線縫合的殘屍傀儡,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尤其是那個頂著孩童頭顱、卻長著老人手臂的怪物,咧開嘴笑時,露出的竟是成年人的牙齒,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
“呼……剛才那玩意兒也太嚇人了,我現在腿還在抖。”阿吉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著氣,伸手摸了摸後背,“好家夥,汗都把衣服濕透了,這血門裡也太涼了,比我姥姥的地窖還冷。”
芳芳緊緊抓著眼鏡男的胳膊,眼睛警惕地盯著四周,聲音發顫:“我……我總覺得黑暗裡有東西在盯著我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蘇九璃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蠟燭。微弱的燭火照亮了身前兩米的範圍,也映出了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抓痕深淺不一,有的還帶著暗紅色的血跡,像是有人在黑暗中瘋狂掙紮過,試圖逃出這裡。
“彆說話,仔細聽。”蘇九璃壓低聲音,將蠟燭舉得更高,“這血門裡的陰氣比外麵濃十倍,任何聲音都可能引來危險。”
林野突然想起懷中的鬼器——那是之前從神婆的密室裡找到的“噬魂鈴”,能發出震懾惡鬼的聲音,可之前在對抗廣浩時用了兩次,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他將噬魂鈴掏出來,放在手心,銅製的鈴鐺表麵刻著詭異的符文,此刻正泛著微弱的黑光。
“這鬼器隻剩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了。”林野的聲音凝重,“之前問過村裡的老人,強大的鬼器比如‘噬魂鈴’‘鎮魂鏡’,因為蘊含的陰氣極強,使用次數有限,一般隻有三到五次;而普通的鬼器比如桃木劍、符紙,隻要還有陰氣滋養,就能反複使用。這噬魂鈴能震懾厲鬼,剛才對抗廣浩時用了兩次,現在隻剩最後一次,必須留到最關鍵的時刻。”
提到廣浩,眾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阿吉皺著眉:“說真的,這廣浩也太可怕了,比之前遇到的神婆和無頭行屍厲害太多。之前他被我們抽走一縷魂魄,本以為能安分點,結果血雨一落,他的陰氣反而更強了,要是再遇到他,咱們可就麻煩了。”
“不止是廣浩。”蘇九璃看著燭火映照下的抓痕,“血門裡的惡鬼都是被陰氣滋養了幾十年的,每一隻都不好對付。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找到血門的中心祭壇,隻有在那裡,才能用僧首鎮壓血門。”
林野點點頭,將噬魂鈴收回懷中,握緊鋤頭:“前麵好像有岔路,我們分開去檢查旁邊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祭壇的線索,二十分鐘後在這裡彙合,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眾人分成兩組:林野和蘇九璃一組,去左邊的房間;阿吉、眼鏡男和芳芳一組,去右邊的房間。
林野和蘇九璃推開左邊房間的門,一股濃烈的黴味撲麵而來。房間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布滿灰塵的相框。蘇九璃走過去,輕輕擦掉相框上的灰塵,裡麵的照片瞬間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男人,麵容和廣浩一模一樣,而他身邊站著的女人,正是神婆,兩人的中間,還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竟是李麗!
“這……這怎麼可能?”蘇九璃的聲音發顫,“廣浩和神婆竟然認識?而且還和李麗合影?難道當年的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林野拿起相框,仔細觀察著照片的背景——背景是村中心的老槐樹,槐樹下還放著一個陶罐,和裝著僧首的陶罐一模一樣。“看來神婆、廣浩和李麗之間,有著我們不知道的秘密。當年阮厲殺死廣浩,可能也和神婆有關。”
就在這時,蘇九璃突然指著桌子底下,聲音壓低:“林野,你看那裡!”
林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桌子底下藏著一個人頭——人頭的頭發花白,麵容扭曲,正是之前在血雨中看到的老人頭顱。他慢慢走過去,蹲下身,想要仔細觀察,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人頭時,人頭突然睜開了眼睛!
“小心!”蘇九璃大喊一聲,一把將林野拉開。人頭從桌子底下跳了起來,朝著林野撲去,嘴巴張得極大,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這人頭是活的!”林野舉起鋤頭,朝著人頭砸去。可鋤頭卻徑直穿過了人頭的身體,砸在了地上,濺起一串火星。人頭毫發無損,繼續朝著林野撲來。
蘇九璃皺起眉頭,快速從背包裡掏出符紙和一瓶朱砂:“這不是普通的人頭,是被陰氣操控的‘怨魂頭’!它沒有實體,隻能用符紙和朱砂混合的‘血符’才能鎮壓!”
她將朱砂倒在符紙上,快速畫出一道血符,然後點燃符紙,朝著人頭扔去。血符在空中燃燒起來,發出金色的光芒,人頭被光芒籠罩,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慢慢消散。
“搞定了!”蘇九璃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些怨魂頭是血門裡的小嘍囉,雖然不厲害,但數量多,而且能穿牆,必須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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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點了點頭,將相框放進背包:“這張照片很重要,說不定能揭開當年的秘密。我們趕緊去找阿吉他們,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發現。”
兩人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右邊傳來芳芳的尖叫聲:“啊——!我的銀鎖碎了!”
林野和蘇九璃立刻朝著右邊跑去,隻見阿吉、眼鏡男和芳芳圍在一個房間門口,芳芳手中的銀鎖已經碎成了兩半,散落在地上,而房間裡,正散落著無數個人頭,有的睜著眼睛,有的閉著眼睛,密密麻麻地鋪在地上,像是一片詭異的“人頭地毯”。
“怎麼回事?”林野跑過去,問道。
芳芳的眼淚掉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我們剛走進這個房間,就看到地上全是人頭,我手裡的銀鎖突然發燙,然後就碎了……這銀鎖是李麗送給我的,說能保護我,現在它碎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要出事了?”
蘇九璃撿起地上的銀鎖碎片,仔細觀察著:“銀鎖不是被外力打碎的,是被血雨的陰氣侵蝕導致的。之前血雨落下時,我們以為隻是普通的預警,現在看來,血雨的陰氣已經強到能破壞李麗留下的護身之物,這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指著房間裡的人頭:“這些人頭和血雨中的一模一樣,而且它們的眼睛,好像在跟著我們動。”
眾人朝著房間裡看去,隻見那些人頭的眼睛真的在緩緩轉動,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嘴角還漸漸咧開,露出詭異的笑容。更恐怖的是,這些人頭開始慢慢移動,朝著門口圍攏過來,像是要將眾人困在房間裡。
“不好!這些人頭要攻擊我們!”林野舉起鋤頭,警惕地盯著那些人頭,“阿吉,你和芳芳躲在後麵,用符紙乾擾它們;眼鏡男,你負責記錄人頭的弱點;我和九璃主攻!”
阿吉立刻拉著芳芳躲到林野身後,掏出符紙:“放心!我的符紙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扔出去還是能嚇唬嚇唬它們的!”
蘇九璃掏出桃木劍,朝著最前麵的一顆人頭砍去。桃木劍砍在人頭上,發出“滋啦”的聲響,人頭瞬間被燒成了灰燼。可更多的人頭湧了上來,朝著眾人撲來,有的甚至會突然跳起,朝著他們的臉抓去。
“這些人頭的弱點是眼睛!”眼鏡男突然大喊一聲,“我剛才看到,蘇九璃砍中人頭眼睛的時候,人頭瞬間就碎了!”
蘇九璃眼前一亮,立刻調整攻擊方向,用桃木劍朝著人頭的眼睛刺去。果然,桃木劍刺中眼睛後,人頭瞬間化作一灘血水,消散在空氣中。
“大家瞄準眼睛攻擊!”林野大喊一聲,舉起鋤頭,朝著一顆人頭的眼睛砸去。鋤頭砸中眼睛,人頭瞬間碎成了兩半,化作血水。
眾人立刻調整攻擊目標,朝著人頭的眼睛攻擊。雖然人頭數量眾多,但在眾人的配合下,漸漸被消滅殆儘。
當最後一顆人頭化作血水消散後,眾人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阿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的媽呀,這些人頭也太難纏了,差點把我的胳膊都累斷了。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說第七扇血門死亡率100了,這才剛進來,就遇到這麼多危險,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等著我們。”
蘇九璃站起身,走到房間的最裡麵,發現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巨大的血門,血門的中心有一個祭壇,祭壇上放著一個陶罐,正是裝著僧首的陶罐。畫的旁邊,還寫著一行血字:“血門開,僧首歸,陰陽和,天下平。”
“這是血門中心祭壇的地圖!”蘇九璃興奮地說,“我們隻要按照畫的指引,就能找到祭壇,用僧首鎮壓血門!”
林野湊過去,看著畫上的地圖:“地圖上顯示,祭壇在血門的最深處,要經過三個關卡——怨魂道、殘屍路和噬魂橋。看來,我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會是更可怕的危險。”
芳芳握緊了手中的銀鎖碎片,眼神堅定:“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走下去。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所有被血門害死的人。”
眾人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按照地圖的指引,朝著血門的最深處走去。黑暗中,傳來無數詭異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又像是有無數隻手在黑暗中摸索。他們知道,這場冒險的終極挑戰,才剛剛開始,而那個最可怕的敵人——廣浩,或許已經在祭壇的儘頭,等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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