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著從屍草傀儡眼裡摳出的半片金皮控鬼鑰的核心),順著教堂後門的油線往暗處鑽時,耳邊還回蕩著蘇九璃和阿吉攔阻鬼影的嘶吼——方才衝出門的瞬間,蘇九璃把那枚刻著咒文的青銅盒上一章從聖壇帶出)塞給了他,隻來得及喊一句“按黃符咒文拚鑰,彆回頭”,就被追來的剝皮鬼油線纏住了手腕。
教堂後門連通著旅館的地下雜物間,空氣中飄著稻草與屍油混合的腥氣,腳下的油線比走廊裡的更稠,踩上去“滋滋”作響,像是有無數細皮屑在鞋底蠕動。林野按蘇九璃之前的提醒,把半片金皮按在青銅盒的凹槽裡,盒身刻著的咒文立刻亮起微光,油線接觸到微光的瞬間,竟自動往兩邊退開,露出地麵上刻著的模糊紋路——是和登記簿最後一頁一致的“油浸陣圖”。
“控鬼鑰要湊齊三片金皮,現在隻有一片,還差經理皮上的缺角和阿吉衣角沾的那片。”林野盯著陣圖,圖中“教堂”位置被紅圈標出,紅圈旁寫著“鬼器護主,神智歸位”,他突然想起蘇九璃說過的“鬼器”——正是她一直攥著的那半塊銅鏡碎片從經理房帶出,裹著經理的皮屑),那碎片能暫時擋住鬼影,是唯一的護具。
雜物間深處傳來“咚”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撞翻了油桶。林野握緊青銅盒往前挪,暗處突然飄來一道人影——是個穿旅館舊製服的女人,她的臉被油膜遮住大半,隻露出一隻帶著淚痕的眼,手裡攥著一把纏滿皮屑的稻草掃帚,掃帚柄上刻著“經理助理”的字樣。
“彆碰陣眼。”女人的聲音沙啞,像從油裡擠出來,“油浸五日,陣圖會吸人的皮,你湊不齊三片金皮,碰了就是送死。”她抬起掃帚,掃帚上的皮屑突然指向雜物間的鐵櫃,“第三片金皮在櫃裡,是經理死前藏的,可櫃裡有融皮鬼的油,你拿的時候,我幫你攔著。”
林野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蘇九璃的慘叫——是剝皮鬼的油線纏上了她的虎口,那道舊疤正在滲血!他顧不上多問,朝著鐵櫃衝去,青銅盒的微光在身前展開一道屏障,油線不敢靠近,卻在屏障外凝成一張張模糊的臉,都是教堂裡屍草傀儡的模樣。
女人舉起稻草掃帚,掃帚上的皮屑突然飛起來,在空中織成一道網,擋住了從鐵櫃縫裡滲出來的融皮鬼油。“快!櫃裡的鐵盒裡有金皮,按青銅盒的咒文轉三圈就能打開!”女人的聲音發顫,油膜遮住的臉往下滴油珠,“我撐不了多久,融皮鬼快醒了!”
林野拉開鐵櫃,裡麵果然有個小鐵盒,盒身刻著與青銅盒對應的咒文。他把青銅盒貼在鐵盒上,按“左三右四”的順序轉動上一章破陣的規律),“哢嗒”一聲,鐵盒打開,裡麵躺著一片泛金光的金皮——正是經理皮缺角上的那片!
就在金皮落入青銅盒的瞬間,雜物間的油突然沸騰起來,融皮鬼的油團影從鐵櫃縫裡鑽出來,朝著林野撲來!女人立刻舉起掃帚,皮屑網瞬間收緊,纏住了油團影,可油團影的力氣極大,掃帚柄開始龜裂,女人的臉被油膜裹得更緊,露出的眼裡滲出了血:“快走!去救你的朋友!我用這‘引魂帚’鬼器)幫你攔著,它吸了我十年的皮,該還了!”
林野攥著湊齊兩片的青銅盒,不敢回頭——他知道女人是旅館十年前失蹤的經理助理,登記簿上寫著“油浸十日,助理護主,魂困帚中”,這把掃帚是她用自己的皮做的鬼器,攔不住融皮鬼太久。
往教堂衝的路上,油線突然變得混亂,不再朝著他圍堵,反而朝著一個方向彙聚——是蘇九璃和阿吉的位置!林野加快腳步,轉過拐角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臟驟停:蘇九璃被剝皮鬼的油線纏在聖壇旁,虎口的舊疤已經被油線扯得外翻,手裡還死死攥著那半塊銅鏡碎片,碎片抵住了鐘鬼伸來的手;阿吉被屍草傀儡圍在中間,衣角沾著的金皮已經被融皮鬼的油團影盯上,油團影正往他的傷口裡鑽,要搶那片金皮。
“住手!”林野舉起青銅盒,兩片金皮在盒中亮起金光,油線接觸到金光的瞬間,突然開始消退,剝皮鬼的破布影、鐘鬼的瘦長影、融皮鬼的油團影都僵住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
女人的引魂帚突然從暗處飛出來,落在蘇九璃身邊,掃帚上的皮屑網纏住了三隻鬼影,女人的聲音從帚中傳來:“快把三片金皮湊齊!我撐不住了!”
林野立刻衝過去,從阿吉衣角取下第三片金皮,按進青銅盒的最後一個凹槽。三片金皮湊齊的瞬間,青銅盒爆發出刺眼的金光,金光籠罩住整個教堂,三隻鬼影突然發出淒厲的嘶吼,身上的油膜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模糊的人影——是三個穿著旅館住客衣服的人,臉上還帶著生前的驚恐。
“是……是三年前失蹤的那批住客。”蘇九璃喘著氣,認出了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正是登記簿上“油浸三日,王磊”的著裝,“他們是被經理的陰魂控住了,成了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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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中,三隻“鬼影”的眼神漸漸清明,油膜剝落的地方,露出正常的皮膚。那個穿著王磊衣服的“剝皮鬼”,眼神裡先是茫然,隨後湧起悲傷,他看著自己沾油的手,突然跪倒在地:“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隻是來旅館住一晚,怎麼會變成這樣……”
鐘鬼和融皮鬼也慢慢恢複神智,鐘鬼手裡的小鐘“當”地掉在地上,他看著周圍的屍草傀儡,眼裡滿是恐懼:“這些……這些是用住客的皮做的?是我做的?不……不是我……”
女人的引魂帚突然開始龜裂,掃帚上的皮屑慢慢飄起來,聚成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是經理助理,她的臉終於清晰了,帶著釋然的笑:“終於……把你們的神智引回來了……經理的陰魂被金皮的光打散了,你們自由了……”
三隻恢複神智的“鬼”看著女人的身影,又看看周圍的屍草傀儡,眼裡滿是悲傷與遺憾。王磊前剝皮鬼)摸著自己的手,上麵還沾著皮屑,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傷了你們……”
就在這時,女人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引魂帚徹底碎成了皮屑:“我困在帚裡十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你們彆自責,是經理的陰魂用‘屍油陣’控了你們的魂……我的皮快耗光了,該走了……”
三隻“鬼”的身體也開始融化,油膜剝落的地方,皮膚漸漸變得透明,他們看著林野、蘇九璃和阿吉,眼裡帶著深深的遺憾:“謝謝你們……如果有來生,再也不來這旅館了……”
金光漸漸減弱,三隻“鬼”的身體融化成油珠,落在地上,與教堂裡的油線混在一起,慢慢滲進地裡,隻留下三枚刻著名字的木牌,正是他們生前的名字。
林野攥著青銅盒,看著地上的木牌,突然發現木牌背麵刻著字:“油浸七日,經理魂歸,陣眼在經理房鏡後”。蘇九璃和阿吉靠過來,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卻都鬆了口氣——三隻鬼影恢複神智了,可經理的陰魂隻是被打散,還沒徹底消失,下一章,他們要去經理房的鏡後,找最後的陣眼。
教堂的穹頂突然漏下一縷晨光,照在地上的木牌上,木牌上的字跡漸漸淡去,隻留下淡淡的油痕,像是在提醒他們,這場詭異的旅館迷局,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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