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歎了口氣：“唉，少主命苦啊，撞上鬼潮也就算了，還非逞能……快，報將軍，準備白幡。”
一群人匆匆撤了，火把遠去，腳步聲漸漸消失。
又過了五分鐘。
破棺材蓋“啪”地掀開。
江麼坐起來，活動了下手腳。皮肉長好了七成，走路還是有點拖，但能撐住。
他從藏身處走出來，看見暗衛甲還站在原地，抱著那包“遺體”。
“戲演完了。”江麼說，“你可以滾了。”
暗衛甲把包袱往地上一放，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扔給他。
“買糖畫的錢。”他說。
江麼接住，掂了掂：“謝了，移動錢包。”
暗衛甲轉身就走，背影很快融進夜色。
江麼沒耽擱，抓起銀子塞進乾坤袋，直奔城西亂葬崗。
崗外立著塊破碑，寫著“生人勿入”，字是反刻的，方向也歪，明顯是邪修的地盤。
他一腳跨進去，地麵立刻軟了幾分，像是踩在腐肉上。霧氣升騰，鬼火飄來飄去，有些墳包表麵裂開，露出裡頭森白的骨頭。
他右眼一熱，黑火瞳自動開啟。
視野變了。
鬼火成了灰點，幻象被過濾，隻有地麵那些蛛網狀的裂紋泛著微光——那是唯一能走的路。
他沿著最粗的一道裂紋往前走，每一步都小心。新長的皮膚碰到陰氣，刺得生疼，但他沒停。
走著走著，他發現前麵有座墳，墓碑倒插在土裡，碑文朝下。更怪的是，墳前擺著一隻青銅碎片，正是之前那口匣子的殘片。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
碎片冰涼，但內側有一道細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爬過。
他掏出“歸塵”玉，貼上去。
玉心猛地跳了一下。
對上了。
他站起身，繼續往前。
霧越來越濃，前方隱約能看到一片塌陷的區域，地麵凹下去，像被什麼吸過一樣。空氣裡飄著一股腐臭味，和之前那根黑線的氣息一模一樣。
他知道，快到了。
殘魂逃回來，肯定藏在最深的地方。
他咬牙，一步步走進霧區中心。
地麵開始輕微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麵爬。
他停下，低頭。
腳邊的泥土突然鼓起一塊。
一隻手，緩緩從地裡伸出來。
手指扭曲，指甲發黑，掌心朝上，像是在等他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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