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不知道。”她搖頭，“但我背上的紋路一直在動，像是要醒。”
江麼臉色變了變。他知道那紋路不是普通圖案，跟皇陵、命軌、雙生咒全有關聯。要是真在這時候爆發，鬼知道會引來啥。
他正想說點啥，忽然覺得腳下不對勁。
低頭一看，原本空蕩蕩的虛空，底下開始浮現模糊輪廓。像是大地，又像是某種巨大建築的殘骸，歪歪扭扭地漂在下麵。
“那啥？”他指著。
穆映雪眯眼：“那是……前朝皇城的投影？”
“不會吧？”江麼咂舌，“咱還沒落地，就開始放宣傳片了？”
話沒說完，異象突起。
虛空深處，一道裂縫緩緩裂開，像被人用刀劃開的布。裂縫裡透出暗金色的光，照得兩人臉上發青。
穆映雪猛然轉身，雙刀出鞘。
“有人來了。”
江麼也繃緊身子：“誰？地靈詐屍？還是咱們門票買一送一，順便請了彆的客人？”
裂縫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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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冠廣袖，麵容模糊，一身官服樣式古老，袖口繡著命軌紋。
江麼瞳孔一縮。
那衣服……怎麼跟他鬼瞳裡看到的千年前命官穿的一模一樣？
“你終於來了。”那人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容器。”
江麼冷笑：“喲，開場就喊外號？你誰啊？物業的？”
穆映雪低喝：“彆惹它！”
“怕啥。”江麼聳肩，“它要敢動手，我就讓它見識見識什麼叫‘死過七回的男人’。”
那人沒動，隻是抬起手，指向穆映雪背後的龍印。
“鑰匙已啟。”他說，“天軌重啟，隻需一刀。”
穆映雪握刀的手更緊了：“你想讓我殺誰？”
“殺你該殺的人。”那人緩緩道，“殺你最不該殺的人。”
江麼聽得腦仁疼：“打謎語呢？有話直說，彆裝大尾巴狼。”
那人終於轉頭看他，目光穿透虛空。
“江麼。”他叫出名字，“你真的以為，你能改命？”
江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當然不能。”他說，“但我能作死。”
他一把抓住穆映雪手腕。
“咱跳都跳了，還怕個球！”
兩人同時往後退一步。
虛空震動，裂縫中的身影向前邁了一步。
官服獵獵，暗金光芒灑滿半片異空。
江麼抬起手掌，焦黑的皮膚下隱隱有藍光流動。
穆映雪雙刀交叉，眉心朱砂紋熾熱如燃。
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投在漂浮的廢墟之上。
裂縫邊緣，一滴血悄然落下，砸進虛空，沒有聲音，卻讓整片空間輕輕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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