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麼站在裂縫邊上,手裡的斬軌劍沉得像塊鐵坨。他剛想抬腳,腿肚子一軟,差點當場表演劈叉。
穆映雪一把拽住他後領,罵道:“你這是要去投胎還是下副本?”
“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寂寞嘛。”江麼站穩了,喘了口氣,“再說了,這波血虧但穩賺,閻王都管不著我作死。”
“少貧。”穆映雪鬆開手,甩了甩手腕,“剛才那十次同步,你心率亂了三次,呼吸差半拍兩次,要不是我拉你,你現在已經是亂流裡的碎肉渣。”
江麼撓頭:“失誤,純屬失誤。”
穆映雪沒理他,走到裂縫邊緣。金光在深處扭動,像是有東西在底下爬。她回頭看了一眼江麼:“準備好了?”
“陽燭頭塞袖子裡了,魂也掛好了。”江麼把劍橫在身前,“這次咱不搞花活,直奔主題。”
“那就走。”
話音沒落,穆映雪突然轉身,張開雙臂。
江麼愣住:“你這是……跳大神?”
“抱緊我!”她吼了一聲,背後龍紋猛地亮起,赤金色的光瞬間裹住兩人,形成一個橢圓的光繭。
江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摟住腰,整個人貼上去。
“你這動作太突兀了啊!”他掙紮了一下,“咱好歹是並肩作戰的兄弟,這麼摟算怎麼回事?”
“你要是敢鬆手,我就把你踹出去喂亂流。”穆映雪咬牙,“雙生咒現在是我撐著,你要是飄了,咱倆一起完蛋。”
江麼閉嘴了。他能感覺到光繭外傳來一陣陣撕扯力,像是有無數隻手在外麵扒拉。他把斬軌劍橫在光繭外側,右手指尖一動,“軌斷”之力順著經脈湧上劍身,形成一層螺旋狀的屏障。
“行吧。”他說,“這波算我躺贏。”
穆映雪深吸一口氣,腳下一蹬。
兩人直接跳進裂縫。
下墜的瞬間,亂流像刀子一樣砸過來。光繭劇烈晃動,江麼感覺耳朵嗡嗡響,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死死抱住穆映雪的腰,另一隻手握緊斬軌劍,不讓屏障崩開。
“這風比上次狠多了!”他喊。
“廢話!”穆映雪聲音發抖,“上次是你自己往軌道裡插手指,這次是直接跳核心區!你以為天軌是公共廁所隨便進?”
江麼咧嘴:“那你早說啊,我該帶個防風口罩。”
“你再貧一句,我就鬆手。”
“彆彆彆!”江麼趕緊改口,“我閉嘴,我閉嘴還不行嗎!”
光繭外的亂流越來越猛。金光和赤光交替閃爍,像是隨時要炸。江麼能感覺到穆映雪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但她手臂一點沒鬆。
“你還撐得住不?”他低聲問。
“少廢話。”穆映雪牙齒都在打顫,“專心護劍。”
江麼低頭看斬軌劍。劍身上的金鏈紋路一閃一閃,像是在回應某種信號。他把“軌斷”之力催到極限,螺旋屏障轉得更快,勉強抵住外麵的衝擊。
可就在這時,他的右手突然抽搐了一下。
絞索指開始發黑,指尖變得透明。
係統血字浮現在眼前:【魂體不穩定,三秒內未修複將觸發強製死亡】
江麼心裡一咯噔。
上次死是七連死換“軌斷”,這次要是再來一次,陽燭頭不一定接得住。他剛想調動體內殘力穩住魂體,結果胸口一悶,差點吐出來。
“怎麼了?”穆映雪察覺到異樣。
“沒事。”江麼咬牙,“就是……有點反胃。”
“撒謊。”穆映雪扭頭看他一眼,“你右手快散了。”
“小問題。”江麼笑,“我這人命硬,死都不死利索。”
“你要是敢死,”穆映雪突然加大了摟他的力度,“我就用雙生咒把你魂拽回來,然後天天附身你身上,讓你走路撞牆,吃飯噎著,放屁卡褲襠。”
江麼一愣:“你這詛咒也太接地氣了。”
“我認真的。”她聲音低下去,“彆丟下我。”
江麼沒說話。他把左手從她腰上挪開,按在自己右手上。陰職能量順著掌心壓進去,強行把魂體釘回原位。
係統提示消失。
他喘了口氣:“行了,穩了。”
穆映雪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你剛才……心跳停了半拍。”她說。
“那叫節奏感。”江麼重新把劍舉好,“咱這配合,跟唱二人轉似的,你主唱我伴奏。”
“你再貧。”
“我不說了行了吧。”
光繭繼續下墜。亂流強度沒減,反而越來越強。江麼能感覺到斬軌劍在震,像是裡麵的東西醒了。他盯著劍柄,忽然發現金鏈紋路在動,一點點往他手腕上爬。
“這玩意兒咋還自帶攀岩功能?”他嘀咕。
穆映雪抬頭看:“什麼?”
“沒事。”江麼搖頭,“就是這劍好像認主認過頭了,都快給我打tattoo了。”
“紋身?”穆映雪皺眉,“它在綁定你。”
“我知道。”江麼苦笑,“問題是它綁得太緊,我都怕它哪天把我當充電寶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