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雜役抬上來一個銅盤，盤子裡放著一根通體赤紅的陽燭。燭芯是銀絲編的，火苗燒得筆直，不搖也不閃。
“鎮店陽燭。”屍麵人說，“贏它，你想要的情報，我雙手奉上。”
江麼眼睛一亮。
他知道這玩意兒不簡單。普通陽燭隻能驅邪，這種級彆的陽燭能照破陰債、顯形藏魂，甚至能引出地脈秘聞。
“怎麼賭？”他問。
“一把定輸贏。”屍麵人重新抓起骰碗，“擲出雙六，算你贏。”
江麼冷笑：“剛才雙六是你判死數，現在又當贏麵？你這規矩比褲腰帶還鬆。”
“規矩是我定的。”屍麵人聲音低下去，“你要不敢賭，現在就可以滾。”
江麼看了看穆映雪。她微微點頭。
他伸手拿過骰子，指尖一搓，黑氣纏上骰角。這是他淹死那次換來的本事——控屍水，能讓物件沾上死氣，擾亂陰律判定。
屍麵人盯著他動作，沒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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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麼把骰子放進碗裡，晃了三下，手腕一抖，骰子飛出。
三顆骰子在桌上彈跳，最後“啪”地停下。
“六、六、六。”
全場死寂。
屍麵人猛地站起：“三倍死數！你——”
“等等。”江麼舉起手，“你說的是‘雙六’就算贏，沒說三六算不算。”
屍麵人愣住。
穆映雪冷笑：“規則是你定的，話也是你說的。現在想賴？”
屍麵人盯著江麼，綠眼裡殺氣暴漲。
江麼卻笑了。他摸出袖中那截陽燭，輕輕一吹。火焰沒滅，反而變得更藍，像是從骨頭裡燒出來的。
“我這個人。”他說，“最怕吃虧。”
係統血字突然浮現：【任務觸發：奪取鎮店陽燭，獎勵：覺醒‘陰債清’能力】。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屍麵人忽然抬手，一把抓住那根紅燭。
“想拿？”他獰笑，“先問問我背後的人答不答應。”
江麼心頭一緊。
他早該想到，這種地方的頭目，不可能單獨行動。
屍麵人另一隻手猛地拍向銅盤。紅燭火苗“轟”地躥高，照得整個賭坊一片血紅。
穆映雪立刻擋在江麼身前，雙刀交叉。
就在這時，江麼發現那火焰映出的影子不對勁。
不是一個人的影子。
是兩個。
其中一個，穿著青衫，背著手，站在屍麵人身後，卻根本沒有實體。
江麼瞳孔一縮。
謝無咎？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穆映雪已經一刀劈向銅盤。
刀未落，屍麵人狂笑出聲：“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紅燭火苗猛地一扭，朝江麼臉上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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