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不逞能了？”江麼回頭咧嘴，“閻王收過我八回，哪次不是笑著回來的？”
穆映雪沒接話。她看著江麼掌心的金紋，眼神變了。
這不單純是血脈覺醒。
這是重啟。
血池還在震，水麵沒平，青銅棺的裂縫越裂越大，裡麵傳出指甲刮石頭的聲音。
江麼聽見了，轉頭盯住棺材：“裡頭還有東西？”
“有。”穆映雪握緊刀，“比剛才那個更老。”
“那咱是不是該走了？”
“走不了。”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一聲悶響。
不是爆炸，是重物撞擊。
庫房地麵震了一下，幾塊碎石從上方掉下來，砸進血水。
江麼抬頭，裂縫已經出現在天花板上，灰塵簌簌往下落。
“有人掀屋頂。”
“不是人。”穆映雪刀尖指向門口，“是屍麵郎君。”
江麼咧嘴：“喲，老熟人。”
他摸袖口，陽燭頭還剩六個。掏出一個叼嘴裡，打火石一擦，火苗躥起。
“這波雖然血虧。”他吐出一口煙，“但穩賺。”
穆映雪翻白眼：“你閉嘴吧。”
頭頂裂縫越來越大，月光照進來，照在血池中央的青銅棺上。
棺蓋動了。
江麼往前一步，擋在穆映雪前麵。
“你乾啥？”
“我站這兒。”他咧嘴，“總不能讓你一個女的頂前頭。”
“你上次這麼說，結果躺了三天。”
“那次是意外。”
他們正拌嘴，頭頂轟的一聲，整塊屋頂被人掀飛。
碎磚亂石砸下來，江麼一把推開穆映雪，自己被一塊瓦片削中肩膀，血飆出來。
他沒管傷，抬頭看去。
夜空下站著一人，金絲袍破了個洞，青銅麵具裂了條縫，露出半張熟悉的臉。
謝無咎。
或者說，屍麵郎君。
那人站在廢墟上，手裡拎著一根鐵鏈，鏈子另一頭拴著一團黑霧，霧裡隱約有個人形。
江麼眯眼：“你抓了個鬼？”
屍麵郎君沒說話，手腕一抖，鐵鏈甩出，黑霧直撲江麼麵門。
江麼抬手想用鬼瞳燒，結果掌心金紋一閃，黑霧在半空炸開。
他愣了。
這不是他的能力。
是玉佩的反應。
屍麵郎君見狀，冷笑一聲，摘下麵具。
那張臉，和江麼有七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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