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出租屋時，夜已深沉。
“累嗎？”進了出租後，詹曉陽幫她脫了鞋子問道。
有點，她老實承認，腳疼。
十五瓦的燈泡把出租屋照得溫馨。詹曉陽打來熱水：泡泡腳。他輕輕脫掉她的鞋襪，纖細的腳踝在他掌心微微顫抖，他按摩的動作格外輕柔。
曉陽，她輕聲問，你怎麼會按摩？
偶爾學的，他掩飾道，又不是很專業。
泡完腳後，詹曉陽又細心的幫著擦乾。他也簡單洗漱了下，兩人就坐在小椅子上嗑瓜子吃零食。
“我們也不可能在椅子上坐一晚呀，小惠，你去把床鋪一下，我把桌子上的垃圾給清理了。”詹曉陽說完就動起手來。
劉小惠就把床給鋪好，紅著臉先鑽進被窩裡，不一會詹曉陽也過來了。兩個人和著衣服呢，隻是脫了外套而已。
詹曉陽靠在床頭，很自然的拉過了劉小惠，讓劉小惠靠在他的臂彎。四目相對，呼吸有點急促起來。
“曉陽，你說以後結婚過日子，也像我們今天這樣嗎？”劉小惠弱弱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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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平平凡凡，每天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詹曉陽輕輕的捏住她的臉。
“曉陽，我們能在一起嗎”
“傻丫頭，為什麼這麼問？”
“這才第一學期，我們還有七個學期才能畢業，日子還很長……”
真是傻丫頭，三十年的光陰都匆匆流逝，何況才三四年。
“小惠，我說這輩子我就是為你而來的，你信麼？”
“擺攤是辛苦的，風吹日曬的。”詹曉陽深情的望著她，“我不想再去參加一些無用的聚會，我想把時間留給值得的人；我想通過擺攤豐富社會經驗外，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積攢財富。”
“我們的父母把我們養大，供我們來上學也不容易。我想能早一天是一天幫他們分擔負擔，你說對嗎？”
“我曾經夢過上一世錯失了你讓我遺憾一生。所以今生隻為你而來！”
“曉陽，彆說了，我信你。”她的溫唇吻在了詹曉陽的唇上。
“我愛你！小惠！”詹曉陽熱烈的回吻著。四十多年的靈魂歲月終於沒有被蹉跎。
隨身的廣播開始新年倒計時：
十、九、八...
詹曉陽鬆開了她。
“六、五、四……”
她握緊他的手。
三、二、一！
“新年快樂！”在1996年降臨的瞬間，詹曉陽輕輕吻上她的唇。這個吻帶著山楂糕的甜味，還有眼淚的鹹澀——是喜悅，是感慨，是失而複得的珍重。
小惠，他在她耳邊低語，這一年，我們會很好的。
而她，一直含笑的望著他。
這一夜，和衣而臥的兩人在單人床上相擁而眠，沒有冒進。
收音機裡播放著《明天會更好》，正如他們此刻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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