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詹曉陽所料,七人小組中,班長和學習委員鄭世林獲得了優秀成績獎學金,而班長和詹曉陽則獲得了優秀班乾部獎學金,每人獎金120元。拿到裝著獎金的信封,詹曉陽心態平和,這隻是計劃中的一小步。
班會結束,回到108宿舍,拿獎學金的同學自然被大家起哄要求請客。條件很簡單,每人一份三塊錢的快餐。
詹曉陽第一個舉手同意,班長和鄭世林也笑著答應了。詹曉陽和黃朝彬一起到南春橋市場的快餐店,打了14份熱氣騰騰的快餐提回宿舍。
看著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心地吃著簡單的飯菜,吵吵鬨鬨,詹曉陽心中不禁感歎,這個年代的同窗情誼就是如此純粹容易滿足,一份三元錢的快餐就能換來滿屋的歡聲笑語。
下午回到教室,學校安排的是電視教育節目,內容有些枯燥,不少同學在暖洋洋的午後聽得昏昏欲睡,一下午就在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度過。
下課鈴響,詹曉陽先跟黃朝彬交代:“朝彬,晚上六點老地方聚餐,你組織一下大家,把汪胖子和林雅雯也叫上。”
“好嘞,曉陽!”黃朝彬應道。
隨後,詹曉陽給劉小惠遞了個眼神,兩人默契地一前一後離開了學校,來到了他們秘密的小屋。
一進門,劉小惠積壓了一天的思念瞬間決堤,像隻歸巢的小鳥,立刻撲進詹曉陽的懷裡,緊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前,貪婪地呼吸著讓她安心的氣息。
詹曉陽理解地回抱著她,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經曆過一世的他,深深理解熱戀中的人被迫分離、不能時刻相守的那種煎熬。
但他也明白,日子還長,他們都需要學會在集體生活中找到平衡,他需要耐心地開導她。
獨處的時光總是短暫而珍貴。稍作溫存後,兩人一起出門,來到了陳姨的鵝肉攤。劉小惠拿出詹曉陽給她的錢,抽出一張一百元遞給陳姨:“陳姨,幫我們切點鵝肉,晚上同學聚餐一起吃。”
陳姨連忙推辭:“哎呀,切點肉吃還要什麼錢!拿去吃就是了!”
詹曉陽堅持把錢塞到陳姨手裡:“陳姨,您收下吧,不然我們下次不好意思來了。”陳姨拗不過,隻好收下,給他們切了滿滿一大盤上好的鵝肉。
當他們兩人來到常去的那家小炒排檔時,班長、田楚聯、鄭世林、黃朝彬、汪胖子,還有林珊珊和林雅雯等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已經到了。
看到他們一起出現,大家立刻齊聲起哄,發出善意的噓聲。劉小惠羞得直往詹曉陽身後躲,詹曉陽則笑著和大家打招呼。
在喧鬨中,詹曉陽注意到林珊珊的目光也落在他們身上,眼神比平時更為複雜,帶著一絲淡然和不易察覺的落寞,他不禁多看了一眼,感覺這個女孩似乎也比年前成熟了些許。
有了汪胖子的加入,餐桌上更是熱鬨非凡。他繪聲繪色地講著寒假在百貨大樓賣雞蛋的趣事,引得大家陣陣大笑。
今晚沒有晚自習,吃完飯,班長、田楚聯和鄭世林先回了學校。剩下的詹曉陽、劉小惠、黃朝彬、汪胖子和林珊珊等五人,則意猶未儘地沿著燈火通明的牌坊街散步壓馬路。
詹曉陽和劉小惠時而十指相扣,並肩而行;時而因為汪胖子湊過來找詹曉陽聊波鞋生意的事情而暫時分開。
三個女孩則湊在一起,對街邊櫥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初春的晚風帶著涼意,卻吹不散少年們蓬勃的朝氣和友情的溫暖。
直到晚上九點多,街上行人漸稀,他們才儘興而歸,返回學校。
在女生宿舍樓下,詹曉陽趁著夜色,輕輕握了握劉小惠的手,低聲叮囑:“惠兒,早點休息,什麼都彆想,做個好夢。”
劉小惠依依不舍地點點頭,看著他轉身融入夜色,才和林珊珊一起走上樓去。
新學期的第一天,就在這充滿思念、儀式感、喧鬨和溫情的交織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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