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循環不暢吧，”詹曉陽一邊手法熟稔地幫她按摩著，一邊憑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解釋，“重力作用下，血液和體液容易積聚在下肢，回流心臟就比較費力，肌肉得不到足夠的氧氣和營養，代謝廢物排不出去，就酸脹了。”
“哦……那怎麼緩解最好？”
“休息，抬高腿部，熱敷，按摩促進循環。就像現在這樣。”詹曉陽手下用力均勻地按著。
“那……女孩子來那個的時候，為什麼會肚子疼呢？”劉小惠忽然問了一個更私密的問題，問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把臉往他懷裡藏了藏。
詹曉陽倒是很坦然，繼續用專業的口吻解釋道：“這個比較複雜。簡單說，是體內一種叫‘前列腺素’的東西分泌多了，它會讓子宮肌肉強烈收縮，幫助排出經血，但收縮太厲害就會壓迫血管，導致子宮缺血缺氧，就引起疼痛了。還可能引起腸胃蠕動異常，所以有些人還會拉肚子或者便秘。”
劉小惠驚訝地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老夥！你怎麼連這個都懂？比生理老師講得還清楚！”
詹曉陽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差點說漏嘴，趕緊找補：“還不是為了你？上次看你疼得厲害，我偷偷去圖書館查了好多書和雜誌……”這話半真半假，卻成功地讓劉小惠感動得一塌糊塗，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老夥你真好！”
就在這溫馨又帶著點學術氣息的閒聊中，下午的寧靜再次被打破。樓下傳來了汪胖子標誌性的大嗓門：“曉陽！在不在？回宿舍去！你師兄和老鄉來找你玩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難得的靜謐時光又結束了。
詹曉陽起身走到窗邊，朝樓下喊道：“胖子！來了！”然後回頭對劉小惠說：“惠兒，換衣服吧，師兄來了，得回學校一趟。”
“嗯。”劉小惠點點頭，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利落地起身換衣服。
三人一起回到衛校。果然，在詹曉陽的宿舍裡，擠了好幾個人。
除了師兄，還有農校的劉大山和另外兩個麵生的年輕小夥子，都是師兄一個鎮上的老鄉。
師兄今年夏天就要離校實習了，這次是特意帶他們來跟詹曉陽認識，算是“交接班”，以後老鄉們來潮城玩或者有事，就找詹曉陽照應了。
宿舍太小，人一多就轉不開身。詹曉陽便跟汪胖子要了他堂哥那間空閒宿舍的鑰匙，一行人轉移過去，泡上茶，坐下來聊天。
劉小惠則按照詹曉陽事先的暗示，去女生宿舍把即將實習的江鈴、玉雪兩位師姐，還有詹清容都叫了過來。一下子，小小的教職工宿舍變得熱鬨非常。
劉大山見到詹曉陽，格外熱情，用力拍著他的肩膀：“曉陽！太謝謝你了！給我們農校的兄弟指了條好路子！現在每個月波鞋都能出五六十雙，兄弟們多少都能分點，抵得上幾個月生活費了！以後都不用家裡操心生活費了！”
他這一嗓子，讓在場除了劉小惠之外的其他人，特彆是江鈴、玉雪師姐和詹清容，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們這才知道，最近在幾所學校裡流行起來、性價比極高的“大a”、“阿耐”波鞋，背後的操盤手竟然是身邊這個低調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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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師姐更是下意識地抬了抬腳，她今天正好穿了一雙最近買的板鞋，又驚又喜地說：“好啊！曉陽！原來這鞋是你弄來的！我說怎麼又便宜又好穿！穿著特彆跟腳舒服！你瞞得我們好苦啊！”
詹曉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師姐，然後你破費了，我本來還想著，等你們實習離校前，每人送一雙當畢業禮物呢。”
“哈哈！真的嗎？那我們可記住了！聽者有份啊！”玉雪師姐也笑著起哄。
詹清容則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談笑自若的他，眼神裡充滿了驚訝和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愫。
說說笑笑間，時間過得飛快，眼看就到了晚飯點。
詹曉陽作為東道主，自然要請大家。師兄也開玩笑說：“太好了！今晚可算能吃上大戶了！曉陽你是不知道，這幫家夥一來就找我，都快把我吃窮了！以後這‘接待辦主任’的重任，就正式交棒給你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南春橋市場，找了一家味道不錯的大排檔。
年輕人在一起，沒那麼多講究，點上幾樣招牌菜，要了一些飲料，邊吃邊聊，氣氛熱烈。
老鄉們說著各自學校的趣事，詹曉陽則沉穩地應對著，儼然成了新的核心。
劉小惠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偶爾給他夾菜，倒飲料，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滿足的微笑。
這頓飯一直吃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才儘歡而散。
送走了師兄和老鄉們，詹曉陽和劉小惠沿著熟悉的街道往小屋方向走。走到半路，劉小惠忽然拉住詹曉陽的胳膊，臉頰微紅，小聲說：“老夥……我們……我們去趟開源商場吧？”
“嗯？去商場乾嘛？要買什麼？”詹曉陽疑惑。
劉小惠的臉更紅了，聲音細若蚊蚋：“我想……想去買兩條那種……滑滑的小內內。”說完，羞得把頭埋得低低的。
詹曉陽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和說不清的悸動，他笑著握緊她的手：“好，現在就去。”
不到十分鐘，兩人就來到了開源商場。
劉小惠輕車熟路地直奔女士內衣專區，紅著臉，快速挑了兩條和之前同款不同色的絲光棉內褲。
買好東西，回到小屋，快晚上七點了。
劉小惠立刻把新買的內褲拿去衛生間清洗，詹曉陽則開始收拾有些淩亂的屋子。
“老夥，”劉小惠一邊搓洗著內褲，一邊從衛生間探出頭，有些不舍地問，“我們晚上……不回來睡了嗎？”
“嗯，”詹曉陽點點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明天就正式上課了，今晚還是回宿舍住吧。”
劉小惠聽了，默默地點點頭，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失落。
她對著詹曉陽的背影做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繼續低頭用力搓洗著新內褲，仿佛要把那份不舍也一起洗掉。
收拾妥當，兩人鎖好小屋的門，踏著濃濃的夜色，步行返回衛校。
而迎接他們的還是無休止的晚自習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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