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培育斷檔!遺忘步驟尋圖譜,抗熵草蹤藏礦洞
日頭往西墜了截,風總算裹了點傍晚的涼,可靈植田的氣氛半點沒鬆。蘇墨蹲在田埂邊,手裡攥著本《植物學百科全書》,卷邊的書頁被他搓得發白,“靈植進階”那章的鉛字浸了汗,暈成一團灰糊糊的印子,翻來翻去就那兩句:“需對應靈草輔助,穩定靈氣循環”。
“還沒捋出點頭緒?”老周蹲在旁邊,手裡捏著根枯草根,渣子沾了滿手,聲音發緊,“這苗雖說沒再黃,葉邊那焦褐印子跟焊在上麵似的,風一吹就晃得慌,跟要散架似的。”
蘇墨把書往腿上一摔,指節把書脊捏得發響,指腹按在發脹的太陽穴上——靈植進階的步驟,前幾天還在腦子裡轉圈,今兒卻跟被誰掃空了似的,隻剩“補靈氣”“穩基因”兩個碎詞,連先澆水還是先喂草都記不清。指腹裹著新換的粗布,一使勁就扯得傷口疼,膿水滲出來,把布染得發暗,透著股腥氣。
係統麵板跳著淡紅,刺得人眼暈:【幼苗狀態暫穩,靈氣吸收效率不足,需靈植進階強化,當前靈氣值45/100】。
“翻三遍了!就這破話!”蘇墨扯著嗓子罵了句,又趕緊捂住嘴——怕驚著幼苗,“沒說啥靈草,沒說咋用,跟廢紙一樣!”他盯著幼苗半黃半綠的葉子,心裡急得冒火:要是沒法進階,幼苗吸靈氣的速度趕不上耗的,過兩天還是得蔫。靈植田一廢,村民臉上的菌絲更沒救了,李嬸家小子腿上的爛肉都快見骨了。
難道真得靠礦洞的抗熵草?可奶奶的圖譜隻寫“抗熵草汁鎮靈氣紊亂”,沒說能不能幫靈植進階。蘇墨摸向懷裡的圖譜,指尖剛碰到泛黃的牛皮紙,就覺出邊角有點硌——像是藏了字。
他趕緊把圖譜掏出來,小心翼翼展開,紙邊卷得跟波浪似的,還沾著點深綠色的草藥汁印子,是奶奶生前曬抗熵草時蹭的。把圖譜湊到夕陽亮處,眯著眼瞅了半天,才勉強辨出“抗熵草”畫旁邊的炭筆淡痕,筆畫歪歪扭扭,末尾還頓了下,是奶奶手抖得厲害時的樣子:“幼苗失活,非靈氣缺,乃熵氣亂,抗熵草汁熬煮澆根,可鎮亂進階,記著,采草要帶火折子,防濕瘴”。
“熵氣亂……能進階!”蘇墨驚喜得聲音都顫了,指尖反複蹭著那行字,炭筆的紋路硌著手心,像是奶奶在耳邊念叨,“奶奶寫了!抗熵草汁能鎮住亂飄的熵氣,還能幫幼苗進階!”
老周趕緊湊過來,腦袋快貼到圖譜上,還伸手摸了摸:“這字淡得跟沒印似的!真寫著抗熵草?”
“錯不了!”蘇墨把圖譜舉起來,讓夕陽照透紙頁,“你看這‘墨墨’倆字的勾,跟前麵一模一樣,是奶奶的筆跡!”可剛暖起來的心,瞬間又沉下去——抗熵草長啥樣來著?隻記得葉片帶鋸齒,上次去礦洞引靈氣時瞥過一眼,可到底是長在潮乎乎的洞壁,還是乾巴巴的石縫?葉子有沒有絨毛?腦子裡跟塞了團亂麻,連模糊的影子都抓不住。
“礦洞啊!”老周猛地拍了下大腿,聲音都高了,“你上次去礦洞引靈氣,不是說洞壁上長著帶鋸齒的草?泛著點藍瑩瑩的光,肯定是抗熵草!”
蘇墨往礦洞方向望,風從那邊吹過來,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沙沙”聲,比下午更清楚了。上次去礦洞,光顧著引靈氣,沒細看那些草,這會兒回想起來,洞壁上貼著的、泛著淡藍熒光的草,葉片確實帶鋸齒,邊緣還泛著點嫩綠,跟圖譜上畫的一模一樣!
“應該是那兒!”蘇墨攥緊圖譜,指節泛白,後背卻突然冒冷汗——奶奶最後一頁寫著“礦洞深處有瘴,勿孤身入”,下午山坳口的“沙沙”聲,還有那股越來越濃的腥氣,指不定藏著成片的菌絲,甚至更嚇人的東西。
“真要去?”老周扯住他的袖子,手都在抖,水壺的鐵皮豁口硌得掌心發疼,“下午那動靜邪乎得很,你這手還腫著,真碰上菌絲,連剪刀都握不住,咋弄?”
“不去咋整?”蘇墨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土塊簌簌往下掉,“幼苗就撐兩天,沒抗熵草汁,進階不了,早晚得死。”他摸了摸電磁藤的主莖,藤體的白紋閃了閃,電流比下午強了點,麻得指尖跳,“有它幫襯,能應付。”
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沒底——礦洞深處的瘴氣會不會嗆得人喘不過氣?那些菌絲會不會順著地麵爬過來,纏上腿就不放?更要命的是,他連抗熵草長在礦洞哪塊都記不清,萬一找半天找不到,來回折騰,幼苗就真沒救了。
“我跟你去!”老周突然往前湊了步,把腰間的水壺攥得更緊,指節捏得發白,“你手不方便,摘草、遞東西都得人搭把手,再說……倆人總比一個人強,真碰上啥,也好有個照應。”他說著,咽了口唾沫,臉還是白的——老周平時連礦洞門口都繞著走,今兒卻硬撐著要去。
蘇墨愣了下,看著老周發白的嘴唇,心裡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能摸到他繃緊的肌肉:“行!咱一起去,速去速回!”他把圖譜折好揣進懷裡,緊貼著心口——那裡暖和,能護住奶奶的字跡。又把剪刀彆在腰上,摸了摸電磁藤的主莖:“你在這兒看好苗,彆讓啥東西靠近。”
藤蔓輕輕纏了纏他的手腕,白紋閃了閃,跟點頭似的,電流溫溫的,像在安慰。
倆人往山坳口走,風越來越涼,吹得草葉“嘩嘩”響,跟有人在背後拽似的。離礦洞越近,“沙沙”聲越清晰,還夾著點細碎的“咯吱”響,像有東西在啃石頭,悶得人後背發毛。風裡的腥氣也越來越濃,混著腐葉的黴味,往鼻子裡鑽,堵得人胸口發悶——跟上次陷阱裡菌絲纏上腳踝時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更重,更膩,沾在喉嚨裡,咳都咳不出來。
“你聞……這味兒更重了。”老周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壓得跟蚊子似的,腳步輕得像貓,“跟上次那菌絲的味兒一樣,怕是……怕是菌絲爬出來了。”
蘇墨停下腳步,往礦洞方向望——洞口隱在矮樹叢裡,黑沉沉的,像張半開的嘴,等著吞人。風從洞口吹出來,帶著股涼意,裹著那股腥氣,還有點若有若無的焦糊味,說不出的詭異,像是有東西在裡麵燒。
他摸了摸懷裡的圖譜,牛皮紙被汗浸得發潮,指尖蹭過“帶火折子”那幾個字,突然想起穿越前,奶奶帶他上山采草,總把火折子塞給他,粗糲的手攥著他的手腕:“見著潮濕地兒的草,先點根火試試,彆被毒蟲纏上。”可現在,他連火折子都沒帶,隻揣了把磨得發亮的剪刀。
“走,慢點靠近,彆出聲。”蘇墨壓低聲音,攥緊了腰上的剪刀,指腹的傷口被扯得發疼。老周跟在他身後,連呼吸都放得極慢,胸口起伏得跟貓似的。
離洞口還有三四步遠時,彆在蘇墨腰上的一小段藤枝突然“沙沙”抖起來——是早上從電磁藤上截的,這會兒白紋閃得跟急跳的脈搏似的,還帶著點燙,順著粗布褲子滲到皮膚上,像有隻小蟲子在爬,又像在扯著他往後退。
蘇墨趕緊停住腳,往洞口裡瞥了眼——黑沉沉的洞裡,淡白色的絲狀物順著洞壁往下爬,跟撒了把碎棉線似的,泛著點冷光,比上次見的菌絲粗了一倍,密密麻麻纏在石頭上,連縫隙都快堵滿了!
老周嚇得往蘇墨身後縮了縮,嘴型動著,聲音輕得像氣音:“是、是菌絲!好多……好多菌絲!”
蘇墨攥著剪刀的手心裡全是汗,指節泛白——洞裡的菌絲比想象中多得多,抗熵草就長在裡麵,現在進去,怕是剛碰到草葉就被菌絲纏上。可要是不進去,幼苗撐不過兩天,李嬸家小子的腿、老周臉上的裂紋,都沒救了。
進,還是不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