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機械藤結盟！神農汁液憶親味，以數據換治愈諾
哐當——門軸“吱呀”怪叫著，木門被撞得往內凹出個淺坑，木屑簌簌落在腳邊，連門框都跟著打顫。蘇墨剛把抗熵草殘渣塞進粗布包，指尖還沾著草屑，聽見動靜，手“唰”地摸向腰上纏的藤枝——白紋“嗡”地亮起，細碎電流順著指縫竄開，麻得他指尖發緊。
門口站著個姑娘，左半邊身子裹著青銅色的機械藤，藤條接縫處泛著冷光，嵌在上麵的LED燈閃著刺目的紅，跟礦洞深處那團黑影的冷光一個德性，看得人後頸發毛。更紮眼的是，她那機械藤卷著株幼苗，葉片泛著細碎的金光，風一吹，竟飄來股淡苦的草藥香——跟奶奶當年在院子裡曬艾草的味道像得很，勾得人鼻頭發酸。
“你是誰？”蘇墨往前跨半步，下意識擋在老周前頭，指尖扣著藤枝的力道都重了點。剛從礦洞撿回條命，神經還繃得緊緊的，這突然闖進來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好惹”的勁兒。
老周在後麵收拾鐵鍋，嚇得手一抖，鍋鏟“當啷”砸在灶台上，聲音在安靜的屋裡炸得人耳朵疼：“你、你咋闖進來的？青牛村這陣子不招外人！”
那姑娘沒理老周，機械藤撐著門框穩住身子，另一條藤輕輕一甩，把神農幼苗往蘇墨麵前送了送。聲音冷得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沒半點溫度：“蘇墨，青牛村靈植田的培育者，對吧？”LED燈閃得更急，紅得發亮，“我叫阿禾，用魔界抗熵基因數據，換你的靈植治愈方案——我知道你在救那些被菌絲纏上的村民。”
蘇墨心裡咯噔一下——他救老周、治幼苗的事，就跟老周私下提過兩句，這姑娘咋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有“魔界基因數據”，光聽著就透著股邪氣。他往後退半步，目光釘在那機械藤上：“你咋證明手裡有數據？又咋篤定我能治枯萎詛咒？”
阿禾機械藤的尖端突然彈出片透明芯片，淡紫色的光在芯片上轉著圈，映得她半邊臉發暗：“這是魔界基因庫的碎片，能解析菌絲的吞噬邏輯——你摘抗熵草時磨破的傷口，靈植田飄出來的靈氣，連你腰上藤枝的電流波動，都藏不住你在做的事。”
蘇墨低頭看手——指腹的傷口還沒好，裹著的粗布滲著淡紅，是今早爬洞壁摘草時，被石縫磨破的。這姑娘連這點小事都知道，怕不是在暗處盯了他好一陣子。
老周躲在蘇墨身後，探著腦袋小聲扯他袖子，聲音發顫：“墨小子，彆信她！你看她那藤條，冷冰冰的透著邪性，李嬸家小子腿上的菌絲還爛著呢，萬一她是來害咱們的咋辦？”
阿禾像是沒聽見老周的嘀咕，機械藤輕輕一收，把神農幼苗湊得更近。葉片上的金光晃得人眼暈，她開口時，語氣軟了點：“這是神農嘗百草的幼苗，我用魔界數據催活的。它的汁液能壓菌絲，你手上的傷，試試就知道——我騙你，對我沒半點好處。”
蘇墨盯著那幼苗，心裡犯擰巴。礦洞的菌絲有多難纏，他早上剛領教過，可那股草藥香太勾人了，勾得他想起小時候摔破膝蓋，奶奶蹲在院子裡給他敷藥的模樣。他咬咬牙，聲音發緊：“你要是耍花樣，我這藤條的電流可不認人。”
“耍花樣沒意思。”阿禾打斷他，機械藤的尖端頓了頓，像在琢磨力道，接著輕輕彎曲——跟人的指尖似的，小心刺破神農幼苗的葉脈。一滴泛著金光的汁液滴下來，正好落在蘇墨沒裹布的指腹傷口上。
涼意瞬間竄開，帶著點輕微的刺痛，可沒等蘇墨皺眉頭，那刺痛就變成了舒緩的癢——跟小時候奶奶用艾草汁給他敷傷口的感覺，一模一樣。他猛地睜大眼睛，指腹的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連滲血的地方都結了層淡粉的痂，摸上去滑溜溜的，半點不疼了。
更讓他心頭發顫的是，隨著那股涼意漫開，腦海裡突然撞進個清晰的畫麵：六歲那年爬老槐樹摔破膝蓋，奶奶蹲在院子裡，手裡攥著株艾草，指腹糙得像砂紙，輕輕擠著草汁滴在傷口上，槐花香混著草藥味飄過來，她還輕聲哄：“墨墨不怕，艾草汁一敷，明天就能跑著追蝴蝶啦。”
“奶奶……”蘇墨指尖微微發抖，那畫麵太真了，連奶奶鬢角沾著的草屑、說話時眼角彎起來的弧度，都清晰得像就在眼前。他抬頭盯著阿禾手裡的神農幼苗，聲音都發顫：“這汁液……咋會有我奶奶熬藥的味道？”
阿禾LED燈的紅光淡了點，泛出點暖黃，像靈植田剛冒芽的幼苗：“神農基因裡藏著古地球的草藥記憶。你奶奶常用這類草藥，所以你能聞見熟悉的味。”她機械藤的尖端又頓了頓，接著輕輕碰了碰蘇墨的眉骨——動作輕得跟怕碰碎了啥似的，“你記不住的傷口護理、草藥咋分辨，我都能幫你記——隻要咱們合作，能治好所有村民的枯萎詛咒。”
蘇墨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他太想治好枯萎詛咒了，不光是為了老周，為了李嬸家哭著喊腿疼的小子，更是為了奶奶留下的那本圖譜——奶奶一輩子跟草藥打交道，要是知道他能救這麼多人，肯定會笑著拍他的頭。阿禾的出現，像突然照進黑夜裡的光，哪怕帶著點未知的危險，也讓他沒法拒絕。
老周還在旁邊嘀咕，聲音帶著後怕：“可、可魔界的數據會不會有問題？萬一引來礦洞那東西咋辦？咱們早上剛從礦洞逃出來，腿肚子還軟著呢！”
“不會。”阿禾轉頭看向老周，機械藤上的LED燈閃著堅定的黃，“我追著菌絲跑了半個月，數據裡的危險片段早刪乾淨了。而且——”她的目光掃向靈植田的方向，聲音沉了點，“礦洞的菌絲已經順著土縫往外爬了，再拖兩天，不光村民，你這靈植田的藤蔓，都要被纏上。”
蘇墨心裡一沉。礦洞那磨盤大的黑影還在腦子裡晃，要是菌絲真爬進村裡，後果不堪設想。他抬頭看向阿禾，眼裡的警惕少了些，多了點決心：“治愈方案我能給，但我得先看數據，確保它不會傷著村民，也不會傷著靈植。”
阿禾點頭，機械藤把芯片遞過來，淡紫色的光映在蘇墨手心裡，帶著點涼：“數據你隨時能查，我沒藏私。”她伸出沒被機械藤裹著的右手，掌心朝上，指節有點泛白——看得出來，她也在緊張，“合作？”
蘇墨看著她的手，又摸了摸懷裡的圖譜——指尖蹭過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跡，紙頁邊緣磨得發毛，像是還留著奶奶的溫度。他深吸口氣，伸手握住了阿禾的手。她的手有點涼，卻握得很穩，半點不抖。
就在兩手相握的瞬間，阿禾機械藤上的LED燈突然變了色——刺目的紅慢慢褪成了柔和的綠，像靈植田剛轉綠的葉片，透著股活氣。機械藤輕輕纏上蘇墨的手腕，跟他腰上的電磁藤碰在一起，沒引發半點電流，反而泛出層淡藍的光，把兩人的手腕裹在裡麵，溫溫的。
“合作愉快。”阿禾的聲音軟了點，不再像剛才那麼冷，帶著點鬆了口氣的味道，尾音還有點發飄。
蘇墨也鬆了口氣，心裡的石頭落了半截：“合作愉快。我先給你講電磁藤咋培育，你把數據調出來，咱們先弄抑製菌絲的配方——得趕在菌絲爬進村裡前弄出來，不然李嬸家小子就危險了。”
老周見兩人握了手，也放下心來，撿起鍋鏟笑道：“那我去燒鍋水，你們談事渴了好喝，灶台上還曬著野菊花，泡著敗火！”
蘇墨剛要轉身去拿靈植培育的筆記，阿禾的機械藤突然“沙沙”抖了下，LED燈閃了閃綠，又快速暗下去，跟快沒電的手電筒似的。她低頭盯著藤條，眉頭皺起來，聲音發緊：“數據有點波動，應該是礦洞的菌絲在乾擾信號。”
蘇墨心裡一動，想起礦洞深處那團黑影，語氣帶著後怕：“礦洞裡頭有個磨盤大的黑影，跟菌絲是一夥的，剛才我們跑的時候，它還跟著往外追，‘咯吱咯吱’啃石頭的聲兒，聽得人頭皮發麻！”
阿禾LED燈瞬間又紅了點，語氣凝重得像結了冰：“那是菌絲母體，專吸靈氣活。你這靈植田的靈氣越來越濃，就是塊明晃晃的誘餌，它遲早會找過來。”她頓了頓，機械藤重新亮起穩定的綠，“咱們得加快速度，先改良神農幼苗，讓它能批量出汁液——不然等母體爬出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蘇墨點頭，剛要轉身去拿筆記，手腕上的電磁藤突然“唰”地抖了下，白紋閃著微弱的光，一個勁往靈植田的方向指，麻意順著手腕往上竄，像是在預警。他心裡一緊，拔腿就往田邊跑，蹲下身一看——藤蔓的根部，纏著幾縷極細的菌絲，跟頭發絲似的，泛著冷光，正往藤條裡鑽，留下細細的印子！
“菌絲已經到這兒了！”蘇墨急得聲音都變了，伸手想去扯，又怕扯傷藤蔓，指尖懸在半空，進退兩難。
阿禾也跑了過來，機械藤的尖端湊近菌絲，LED燈閃得急促，跟心跳似的：“彆碰！這是母體放出來的探路菌絲，一扯就會引來更多，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她轉頭看向蘇墨，眼裡帶著點急切，呼吸都快了點，“咱們沒時間慢慢來了，現在就開始改良神農幼苗——必須在今晚之前弄出壓製汁液！”
蘇墨攥緊手裡的芯片，指尖傳來芯片的涼意，還帶著點阿禾手心的溫度。他看著靈植田根部的菌絲，又摸了摸懷裡的圖譜，紙頁被汗水浸得有點軟。心裡清楚：這場合作，不光是為了治愈村民，更是為了守住奶奶留下的念想。可魔界數據到底藏沒藏私、菌絲母體啥時候會爬來，像兩塊浸了水的石頭壓在心上——沉得慌，還透著股涼，這場仗，怕是比他想的還要難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