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礦洞探晶！粗絲攔路電擊退，簽到得種需魔源
天剛蒙蒙亮，廢土的風裹著沙粒刮過來，不光刮得臉生疼，還往衣領裡鑽，涼颼颼地貼在背上。蘇墨背著裝提煉器的布包，帶子勒得肩膀發緊，腳步踩在龜裂的土路上，每一步都“咚咚”響——裂縫裡的細沙被踩得飛濺，沾在褲腳邊，跟露水混在一起，潮乎乎地往下墜。靈植田那株神農幼苗蔫頭耷腦的模樣總在腦子裡轉，他走得比平時快了大半截，連呼吸都比往常急。
“趕緊跟上！黑風口礦洞就在前頭沙丘後頭，再慢靈氣低穀就過了！”阿禾走在前頭，機械藤卷著淡紫的地圖投影，光映得她半邊臉發暗，LED燈閃著穩當當的綠，說話時帶著點喘，“上次就是晚了半步，剛到洞口就被菌絲纏了腳踝，折騰半天才甩開。”
蘇墨“嗯”了聲，指尖反複蹭著腰間的電磁藤——昨晚特意澆了雙倍營養液，藤枝泛著的淡藍光順著指縫漏出來，摸上去溫溫的，像揣了塊暖玉。他摸了摸布包裡的加速劑，硬邦邦的瓶身硌著手心，想起幼苗等著礦土和抗熵因子救命，心口那股急意又往上冒了冒：“放心，落不下。”
翻過最後一道沙丘，黑風口礦洞一下子撞進眼裡——洞口跟張咧開的黑嘴，牙口就是圈嶙峋的岩石，洞壁爬滿銀白的菌絲，比上次礦洞淺層的粗了兩倍，像凍硬的蛇纏在石頭上，泛著冷森森的光。風從洞裡灌出來，帶著股潮濕的黴味，混著點鐵鏽氣，刮得後頸發毛，連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小心點，這菌絲比外頭的韌多了。”阿禾停下腳步，機械藤的尖端彈出根細針，輕輕戳了戳最外層的菌絲——針尖剛碰到，那菌絲“唰”地就纏上來，跟長了眼睛似的，順著針尖往藤條上繞，速度快得嚇人，眨眼就纏了兩圈。
蘇墨心裡一緊，手剛按上腰間的電磁藤，就見阿禾的LED燈“哢嗒”一下轉紅，機械藤瞬間放出電流：“滋啦——”白光順著菌絲竄開，纏在針尖上的菌絲瞬間蜷成一團，冒著焦糊的黑煙，散發出股燒塑料的怪味，飄進鼻子裡嗆得人直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菌絲裡頭裹了礦土的鐵屑，導電卻更韌。”阿禾抽回機械藤，針尖還掛著幾縷焦黑的絲絮，一甩就碎成渣，“得把洞口的清乾淨，不然進去時纏上腳踝，咱們倆都得費功夫——上次我被纏的時候，鞋都差點被扯破。”
蘇墨點頭，指尖捏了捏電磁藤——藤枝“唰”地竄出來，白紋亮得晃眼，帶著細碎的電流纏向洞口的菌絲。阿禾的機械藤緊跟著遞上去，兩道電流在菌絲上“劈啪”交彙，炸得耳膜嗡嗡響，銀白的菌絲一截截掉在地上，蜷成焦黑的小球，腳一踩就碎，粉末沾在鞋底，黑乎乎的。
才清到一半，洞裡頭突然傳來“簌簌”聲——不是風刮的，是有東西在爬。幾縷更粗的菌絲從洞口頂端垂下來，跟晾著的銀白繩子似的，帶著股腥氣直往頭上罩。阿禾的LED燈閃得急促，聲音發緊：“小心上麵！”機械藤往上一甩，電流劈出道白光，死死纏住下墜的菌絲，藤條都繃得發顫。
蘇墨趕緊跟上，電磁藤順著機械藤的電流往上爬，兩道電流擰成股“轟”地炸開——頂端的菌絲被電得焦黑，連帶著洞壁的碎石都往下掉，砸在肩上生疼。他喘了口氣，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汗珠子砸在地上，“吱”地一下就乾了，隻留下個淺印：“這礦洞的菌絲咋比上次的凶這麼多？跟喂了啥好東西似的。”
“黑晶礦能聚靈氣，菌絲靠靈氣活，自然長得壯實。”阿禾收回機械藤，LED燈慢慢從紅轉綠，藤條上還沾著點焦絲，“清得差不多了，進去吧，動作快點，彆磨蹭——裡頭的靈氣味兒都飄出來了，再等菌絲該醒了。”
兩人彎腰鑽進礦洞，洞口的風一下子就小了，空氣變得潮濕陰冷，呼出來的氣都帶著白汽，在眼前飄一會兒才散。腳步聲在洞裡撞出回聲，“嗒嗒”地響，跟有人在後麵跟著似的，聽得人心裡發毛。阿禾打開機械藤的探照燈，淡白的光柱掃過洞壁——上頭爬著細碎的菌絲，像撒了層銀粉，光柱一動，那些菌絲就跟著微微顫，跟活的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彆碰洞壁，這些菌絲碰著就纏，上次我手蹭了下，差點把機械藤都拽變形。”阿禾指著前方，探照燈的光停在塊泛黑的岩石上，聲音裡帶著點驚喜，“你看那兒，黑晶礦！”
蘇墨順著光看過去，那塊礦石嵌在洞壁裡，表麵泛著暗黑色的光澤，像裹了層凝固的墨，邊緣沾著點銀白的菌絲，卻沒往礦石上纏，反而繞著礦脈往外爬，跟躲瘟神似的。他快步走過去，指尖剛碰上黑晶礦，一股涼意順著指尖竄到胳膊肘，摸著光滑又硬實，跟奶奶圖譜上寫的“黑晶涼透手，伴草抗熵走”對上了——那會兒奶奶指著圖譜上的黑晶畫，還特意用指腹蹭了蹭紙麵，說“以後見著這樣的，就離不了，能救急”。
“這純度夠提煉抗熵因子了！”蘇墨心裡一喜，剛要喊阿禾過來，指尖蹭過礦麵的紋路——係統彈窗“唰”地彈出來，紅得亮眼：「廢土礦洞首次簽到成功！獲“基因編輯樹種子”（需融合魔界基因數據方可種植，解鎖後可解析菌絲基因序列）」。
一粒透明的種子落在手心，比米粒大不了多少，泛著淡紫的光，像裹了層薄紗，摸上去溫溫的，跟揣了顆小太陽似的。蘇墨攥緊種子，抬頭看向阿禾，聲音裡帶著點雀躍：“簽到拿的種子！係統說要融魔界數據才能種——你那邊能弄不？有了這東西，以後解析菌絲就不用瞎猜了。”
阿禾走過來，機械藤掃過種子，投影屏上跳出淡紫的數據流，條線忽上忽下跟心跳似的：“魔界基因數據能跟種子的基因鏈對上，但得等回去弄——現在先提煉抗熵因子，幼苗等不起，咱們出來快一個時辰了。”她頓了頓，探照燈的光掃過黑晶礦周圍，“這礦脈往裡頭延伸得深，咱們先鑿塊表層的回去，夠激活幼苗就行，剩下的下次帶工具來采，省得扛不動。”
蘇墨點頭，從布包裡掏出小錘子和鑿子——這是昨晚跟老周借的，木柄上的機油味混著老周身上的旱煙味，聞著就踏實。他蹲下身，鑿子對準黑晶礦的邊緣，剛要往下敲，阿禾的機械藤突然攔住他，LED燈閃著淡藍，語氣發沉：“等等，這礦石旁邊的菌絲不對勁。”
蘇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黑晶礦邊緣的菌絲泛著淡淡的灰，不像其他地方的銀白，而且繞著礦脈往外爬，跟躲著什麼似的，連碰都不敢碰礦石。“咋了？是有啥問題嗎？”他心裡一緊，手裡的鑿子停在半空，生怕碰錯了東西。
“這些菌絲帶著熵值波動，比上次檢測到的強一倍。”阿禾的機械藤彈出細針，輕輕戳進菌絲裡，投影屏“嘀”地一聲跳成淺灰，“但它們怕黑晶礦——這礦石的抗熵成分能壓著它們，難怪老周說礦土能養苗，原來根在這兒。”
蘇墨鬆了口氣，握著鑿子往下敲：“咚！”鑿子砸在黑晶礦上，火星濺起來，落在地上瞬間就滅了，隻留下點黑印。礦石表麵崩出細小的碎渣，泛著黑亮的光，跟撒了把碎鑽似的。他順著裂縫慢慢鑿，沒過多久，一塊巴掌大的黑晶礦就掉下來，落在布包裡，沉得硌手心，卻讓人心裡踏實。
“夠了，這點提煉的抗熵因子，夠激活幼苗的抗熵機製了。”阿禾幫他把布包紮緊，探照燈的光掃向礦洞深處——那裡黑漆漆的，隱約能看見洞壁泛著更深的黑，像藏著頭巨獸，“裡頭的礦脈更粗，但靈氣低穀快過了，菌絲活性要上來，先撤——彆貪多，安全第一。”
蘇墨點頭，剛要轉身，洞深處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跟有人用牙啃石頭似的，悶沉沉的，順著洞壁傳過來，連腳底下的地麵都跟著微微顫，碎石子在腳邊滾來滾去。他心裡一突，攥緊腰間的電磁藤，聲音都發顫：“裡麵、裡麵啥東西？”
阿禾的LED燈瞬間轉紅，機械藤的探照燈往深處照——光柱儘頭，隱約有團黑影在動，像團蠕動的黑霧，裹著比洞口粗三倍的菌絲，正往這邊爬，速度不算快，卻帶著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氣勢。“不知道，但肯定是衝礦脈的靈氣來的。”她一把拉住蘇墨的胳膊，力氣大得攥得人疼，“快走！彆驚動它，這玩意兒看著就不好惹！”
兩人快步往洞口跑，身後的“咯吱”聲越來越近，連洞壁的碎石都往下掉，砸在肩上生疼。蘇墨跑的時候沒注意，被塊凸起的石頭絆倒，膝蓋磕在地上“咚”的一聲，疼得他齜牙咧嘴，布包裡的黑晶礦撞得“哐當”響。阿禾趕緊回頭拉他，機械藤蹭過洞壁，沾了層灰，語氣急得發顫：“彆停！它跟上來了！”
蘇墨爬起來，剛要跑，就見那團黑影離得更近了——菌絲像觸手似的張開，泛著冷光，眼看就要纏上阿禾的機械藤。“快！電磁藤準備放電！”阿禾的聲音發顫，機械藤護在身前，電流紋路亮得刺眼。蘇墨緊跟著催動電磁藤，兩道電流在洞口織成道白光屏障，像堵透明的牆。
黑影撞過來的瞬間，突然停住了——跟怕洞口的陽光似的，往後縮了縮，隻在洞深處徘徊，發出“嗚嗚”的悶響，菌絲在地上掃來掃去，刮得碎石亂滾，跟發脾氣似的。兩人趁機衝出礦洞，順著沙丘往回跑，直到看不見礦洞的影子，才扶著膝蓋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墨抹了把臉上的沙和汗，沙粒混著汗水流進脖子，癢得難受，他卻顧不上擦，盯著布包裡的黑晶礦，咧嘴笑了：“剛才那東西……也太嚇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阿禾的LED燈慢慢從紅轉綠，機械藤收起探照燈，指尖還沾著點洞壁的灰，蹭在衣服上留下道黑印：“應該是菌絲聚成的聚合體，靠礦脈靈氣活，比普通菌絲凶多了。幸好它怕光，不然咱們剛才難脫身。”她頓了頓，看向蘇墨懷裡，語氣軟了點，“先回去提煉抗熵因子，等幼苗穩住了，再想辦法處理礦洞的東西——那礦脈裡的黑晶，夠咱們用好久，不用急這一次。”
蘇墨點頭，摸了摸懷裡的基因編輯樹種子——淡紫的光透過布料映出來，像顆小星星，暖乎乎的。他想起係統說的“需融合魔界數據”，轉頭問阿禾，語氣裡帶著點依賴：“這種子的事，回去就麻煩你了——有了它解析菌絲基因，以後培育幼苗也能少走彎路，不用再跟瞎貓似的碰運氣。”
阿禾的LED燈閃了閃暖白，嘴角勾出點淺笑，跟初春剛融的冰似的：“放心，數據對接不難。先把抗熵因子提煉出來，彆讓幼苗等急了——咱們跑這麼一趟，可不能白費功夫，那株苗還等著礦土救命呢。”
兩人並肩往回走，廢土的風還刮著沙粒，卻沒那麼冷了。蘇墨攥著布包裡的黑晶礦，懷裡揣著種子，心裡的急意淡了點，卻又添了新的牽掛——礦洞深處的黑影、要融魔界數據的種子、等著救命的幼苗，像一條條線纏在心裡，既緊張又透著股往前衝的勁，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走了沒兩步，蘇墨瞥見阿禾的機械藤上沾著層灰，不是普通的礦灰，泛著點淡淡的灰光，LED燈偶爾閃一下極淡的灰，快得像錯覺。“你藤上沾的啥？剛才撞著洞壁了？”他指了指那團灰，語氣裡帶著點疑惑。
阿禾眼神幾不可察地閃了下，趕緊把機械藤往身後縮，指尖的灰蹭在衣擺上，留下道淺印，語氣裝得隨意：“沒事，蹭了點洞壁的灰，回去擦了就行——快走，老周說不定還等著咱們的消息呢。”
蘇墨沒再多問，可那一閃而過的灰光沒逃過眼，像根細針輕輕紮在心上，說不出的彆扭。風刮過耳邊，帶著沙粒的聲音，混著阿禾刻意加快的腳步，讓他心裡那點剛放下的急意，又悄悄冒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