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葉燃這是在試探她,也在幫她。
他點出了官方記錄裡的疑點,等於是在為他們的“調查”行動提供更堅實的理論基礎。
“所以,我們的任務目標,”衛硯舟適時地接過話,聲音斬釘截鐵,“第一,查明異常能量源的真相;第二,確認是否有林修遠殘黨活動跡象;第三,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儘可能回收站內殘留的實驗數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位隊員的臉,最後落在黎未身上,眼神深邃而堅定:“記住,這次行動,代號‘撈月’。”
撈月。
黎未的眼眶微微一熱。
她母親的小名,就叫“月”。
而她父親留下的暗語,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衛硯舟用這個代號,無疑是在告訴她——我明白,我與你同在。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用最不動聲色的方式,給她最堅實的支持。
“明白!”星刃小隊全員起立,聲音整齊劃一,響徹會議室。
一小時後,星圖學院的專用軍港。
星刃小隊的專屬座駕——“星刃號”突擊艦,正靜靜地停泊在1號泊位上。
它通體覆蓋著暗物質塗層,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艦身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星際獵豹。
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屬於頂尖科技的壓迫感。
莫小跳已經興奮地繞著“星刃號”跑了好幾圈了,嘴裡不停地“哇塞”、“酷斃了”,像個第一次進城的土撥鼠。
葉燃則靠在登艦口的欄杆上,手裡端著一杯據說是用晨露和星光草萃取的高級營養液,慢悠悠地品著,姿態優雅得像個即將去參加星際派對的貴公子,而不是去闖龍潭虎穴的戰士。
衛硯舟一身黑色作戰服,更顯得身姿挺拔,他檢查完最後的裝備清單,回頭看向黎未:“準備好了嗎?”
黎未也換上了一套輕便的黑色作戰服,雖然不如星刃小隊的製式服裝那麼功能繁複,但也方便行動。
她懷裡依然雷打不動地抱著那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鹹魚抱枕,另一隻手還提著那盞半死不活的鹹魚燈。
這畫麵,怎麼看怎麼違和。
然而,黎未的目光卻沒有投向那艘看起來就牛氣衝天的“星刃號”。
她的視線越過它,投向了停機坪的另一端——那裡是學院的裝備淘汰區,俗稱“廢品處理站”。
那裡停放著幾艘老舊的、被淘汰的訓練艦和運輸船,一個個灰頭土臉,艦身上甚至還帶著斑駁的鏽跡,與光鮮亮麗的“星刃號”形成了鮮明對比,活像是一群丐幫長老在圍觀武林盟主。
“衛硯舟,”黎未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我們不能用‘星刃號’。”
“什麼?”莫小跳第一個跳了起來,“為什麼啊學姐?‘星刃號’可是咱們學院最快的船了!量子躍遷引擎,超光速巡航,從這兒到‘回響站’,最多隻要三個標準時!”
葉燃也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決定很感興趣:“給個理由。如果你說它長得太帥會引起敵人嫉妒,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衛硯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解釋。
黎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具說服力:“‘星刃號’太顯眼了。它就像一個移動的gps,上麵明晃晃地寫著‘星刃小隊官方認證’。如果‘回響站’裡真的有陷阱,或者說,有人在暗中監控著那裡,我們開著它過去,不就等於在公屏裡喊話‘我們來抓你們啦’?”
她頓了頓,指了指那堆廢銅爛鐵:“我爸……我是說,我破解的那些信息裡提到過,‘回響站’的設計者有很強的反軍方偵測意識。空間站外圍的防禦係統,對製式軍艦和官方編號的飛船,有特殊的識彆和鎖定機製。我們開‘星刃號’過去,可能還沒靠近,就先觸發最高級彆的警報了。”
“所以?”衛硯舟的眼神裡掠過一絲了然。
“所以,我們需要一艘‘幽靈船’。”黎未的眼睛亮了起來,閃爍著一種近乎狡黠的光芒,“一艘沒有在任何官方係統裡注冊過,看起來破破爛爛,扔在太空垃圾帶裡都沒人會多看一眼的船。這樣,我們才能像真正的‘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潛進去。”
她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邏輯上,完全說得通。
這確實是風險最低、最穩妥的潛入方式。
衛硯舟凝視著她,幾秒後,緩緩點頭:“可以。你有目標了?”
黎未笑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神秘和胸有成竹。
她沒有回答衛硯舟,而是轉頭看向從始至終都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身後的阿豆。
“阿豆。”
“在,小姐。”阿豆立刻上前一步,站得筆直。
黎未壓低了聲音,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說道:“你還記不記得,蘇家以前捐給學院的那艘,專門用來進行長途星際考古的‘探險家七號’?我記得它因為能源係統跟不上時代,十年前就被扔到淘汰區了。”
阿豆的眼睛猛地一亮,隨即重重點頭,聲音裡透著一絲激動:“記得!那艘船的底層接口,用的還是蘇家最古老的‘榫卯’式對接協議!”
“沒錯。”黎未的嘴角高高揚起,她拍了拍懷裡的鹹魚抱枕,仿佛那是什麼絕世神兵,“走,帶我去找它。我們去開那艘……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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