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側過頭,用極低的聲音對旁邊還在傻笑的阿豆說:“繼續記錄所有蘇醒宿主的語言模式和行為偏好,建立數據庫。”
阿豆一愣,強行憋住笑:“頭兒,你該不會是想……研究‘社死文化的傳染性’吧?這也能寫進軍事報告?”
衛硯舟的目光深邃,透過舷窗望向那片漆黑的宇宙,聲音淡漠卻堅定:“不,是研究‘自由的傳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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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空間裡,回聲07被那段《鹹魚翻身操》衝擊得光影狂閃,半天沒說出話來。
黎未決定加碼。
她對小葵下令:“小鬨,彆停!把我們的‘社死音響’升級為‘情感共鳴陣列’,功率開到最大!在遊輪每一層,給我隨機循環播放不同的噪音!”
於是,下一秒,遊輪的公共廣播係統裡,響起了小葵抱著一桶泡麵、聲淚俱下發表的“乾了這碗麵,來世還做打工人”的激情宣言;緊接著,是阿豆不小心被自動門夾到手時,發出的那聲劃破天際、直逼海豚音的尖叫;然後,又切換成了老雷上次醉酒後,抱著垃圾桶高唱跑調版軍歌的錄音……
整個遊輪,變成了一個充滿了生活氣息和尷尬瞬間的歡樂海洋。
黎未仰頭,對著那片純白色的虛空大聲喊話:“回聲07!聽見了嗎?你們害怕吵鬨,可在這吵鬨裡,有心跳!有眼淚!有犯傻的快樂!還有每一個不想就這麼死去的倔強!”
深夜,就在黎未以為這場單方麵的文化輸出會一直持續下去時,她的腦海裡突然接收到一條微弱卻清晰的腦波信息。
不是來自意識空間,而是直接的訊息。
“我們……不想消散。”
那聲音,是回聲07,但又不止是它,像是數百個微弱的聲音疊加在一起。
緊接著,遊輪外部的傳感器發出了尖銳的警報。
全息投影上,隻見數百道之前無法被觀測到的、螢火蟲般的微弱意識體,正緩緩從遊輪的金屬船體上剝離,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向著漆黑的宇宙深處飄散而去。
它們似乎要走了。
然而,就在它們即將飄散進無儘虛空的臨界點,所有的光點,仿佛聽到了一個無聲的號令,竟集體回旋,在星空中劃出了一道短暫而絢爛的光帶,就像……就像一個人在用力地揮手告彆。
艦橋上,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了。
老雷站在巨大的舷窗前,默默地看著那道光帶消失在星海裡。
他一言不發,隻是低頭打開自己的個人終端,熟練地將《退婚喇叭》的音頻,設置成了自己的起床鈴聲。
黎未也望著那片重新恢複寧靜的星空,嘴角噙著一抹釋然的微笑,輕聲問,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身邊的同伴:“你們聽見了嗎?原來,吵鬨,也是一種光。”
下一秒,她身旁的衛硯舟,手腕上的戰術手環屏幕自動點亮,彈出了一個新的日誌條目。
“今日任務:守護她的噪音。”
“優先級:最高。”
黎未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劇痛猛然刺入她的腦海。
這一次,不是溫和的“邀請”,而是粗暴的“拖拽”!
她的意識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不受控製地被拽向某個急速崩塌的深淵。
周圍不再是純白無瑕的空間,而是布滿了裂痕、正在一片片剝落的白色碎片。
腳下是不斷消失的虛空,頭頂的光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
那個屬於回聲07的黯淡光影,此刻已經稀薄得近乎透明,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它的聲音,也第一次帶上了真正意義上的“情感”——一種瀕臨死亡的、極致的焦急。
“黎未……聽著……”它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信號最差的遠古電台,“我……我們……還有最後一件事……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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