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研究機會,有的人則覺得這是更危險的異變前兆,必須立刻摧毀。
就在他們爭吵不休時,一個冰冷而沉穩的聲音,強行接入了最高加密頻道。
“如果你們此時按下發射按鈕,”衛硯舟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讓所有聽見的人背脊發涼,“那麼恭喜各位,你們將親手殺死一顆剛剛心跳重啟的星球,成為全宇宙的罪人。”
他沒有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直接將赤壤七號的實時直播畫麵,投送到了帝國議會的全息投影上。
畫麵中,黎未正拉著小光的手,在深不見底的裂縫邊緣,跳著滑稽的“雙人鹹魚舞”。
他們身後,是成千上萬個渺小卻堅定的身影,在荒漠上,在廢墟中,同步扭動著身體。
那場麵荒誕到了極點,卻又壯觀得讓人熱淚盈眶。
地脈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在裂穀的正中心彙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那身影由純粹的生命能量構成,看不清麵容,卻能感受到祂的迷茫與好奇。
淵靈,這顆星球的意誌,終於在千萬人的“召喚”下,顯現出了形態。
祂的身影在光脈中若隱若現,一個空靈而古老的聲音,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你們……為何不趁此機會,抽取我的能量?修複你們的家園?”
黎未停下動作,扶著膝蓋大口喘著氣,汗水順著臉頰流下,衝開了灰塵,留下一道道滑稽的印記。
她回頭,看向那光之人影,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白牙:“因為我們不是來找你搞‘能量貸’的,我們不是來榨乾你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嘿,哥們,你也有資格快樂。”
她一把搶過旁邊一個戰士手裡的擴音喇叭,調到最大音量,對著身後的人群怒吼:“所有人!都聽我口令!現在,把你們這輩子乾過的最社死、最丟人、最想連夜扛著空間站跑路的回憶,都給老子喊出來!讓咱們的星球意誌聽聽,人類這種生物,到底有多不體麵!有多好笑!”
刹那間的寂靜後,是山呼海嘯般的爆發。
“我上學時考試抄鄰桌,結果連人家名字都抄上去了!還抄錯了答題卡!”
“我跟暗戀的女神表白被拒,為了緩解尷尬,在三千人的食堂裡跳了一段激光雨!”
“我上課時沒忍住放了個屁,結果把藏在背包裡的壓縮餅乾給崩炸了!全班笑得地動山搖!”
“我偷偷穿我姐的裙子,結果被我爸媽撞見,還被拍下來做成了表情包發到了家族群!”
“我……”
數百萬道聲音彙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聲浪,充滿了懊悔、尷尬,但更多的是釋然和爆笑。
那笑聲如同海嘯,席卷了整片荒漠,衝刷著每一個角落。
這不是被技術引導的快樂,而是源於靈魂深處,最真實、最純粹的喜悅。
地脈,被這股龐大的、充滿了“不體麵”的快樂情緒猛烈衝擊,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轟鳴。
一道粗壯到無法想象的綠色光柱,從裂穀中心衝天而起,撕裂雲層,直貫宇宙。
光芒散去後,淵靈那原本模糊的身影,在光柱中緩緩落地,凝聚成一個穿著樸素麻衣的少年模樣。
他走到幾乎累癱的黎未麵前,臉上還帶著一絲沒能完全模仿到位的、僵硬的笑容,輕聲說:“下次……跳慢一點,我跟不上。”
就在這顆星球宣告新生的時刻,小鬨的聲音再次歡快地響起,這一次,它帶著一絲邀功的雀躍:“報告老大!檢測到全新信號接入!‘未舟星’與回聲族同時向我們傳來通訊頻率——它們正在全星係公放一首《最炫民族風》的蹦迪混音版,說是獻給‘赤壤七號重生之夜’的賀禮!”
土嗨的旋律再次響徹天際,但這一次,沒人覺得尷尬了。
黎未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看著身邊這片重獲生機的土地,看著那些笑著鬨著的人們,終於笑出了眼淚。
一架漆黑的機甲無聲地降落在她身邊,衛硯舟從駕駛艙跳下,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遞來一瓶水。
他的戰術手環屏幕上,卻悄無聲息地自動記錄下了一行文字:“今日特彆任務獎勵:她靠在我的肩甲上睡著了。任務完成度:100。”
而在無人知曉的命運主腦數據海洋深處,小鬨悄悄地更新了一條核心指令:“‘情緒能源協議’正式納入星際文明基本準則。守護者權限,同步至‘噪音雙核’係統。”
赤壤七號的重建工作,在一片歡騰與土味背景音樂中,有條不紊地展開了。
得益於淵靈的蘇醒,地脈能量溫和地滋養著大地,曾經的廢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披上了綠裝。
幾天後,當黎未終於從昏睡中醒來,迎接她的是一陣讓她肚子咕咕叫的、霸道且充滿原始誘惑的香氣。
她循著香味走出帳篷,看到小光正興奮地圍著震波龜打轉。
而那隻巨大的震波龜,正用它的前爪,賣力地刨著一個土坑,仿佛在挖掘什麼絕世寶藏。
那股讓人瘋狂分泌唾液的香味,正是從那不斷被刨開的鬆軟泥土中散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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