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鬨的數據流在她視網膜上亂竄:“已收錄笑聲23段,打嗝聲7段,跑調版《星圖校歌》14段——需要為您現場即興創作新段子嗎?建議加入‘維修巷老焊被機械狗追’的實況,上次您講這個時,他的血壓計炸了。”
“閉嘴。”黎未按住發疼的太陽穴,透過舷窗望著逐漸清晰的空間站。
金屬外殼爬滿詭異的紫斑,像被潑了盆腐爛的葡萄汁——那是“精神瘟疫”侵蝕的痕跡。
她摸了摸戰術包最裡層的耳機,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艙門打開的瞬間,腐臭的精神力波動裹著鐵鏽味灌進來。
黎未的後槽牙咬得發酸——這不是普通的異能失控,更像有人刻意用精神力當肥料,養出了團吃人的情緒黴菌。
“啟動噪音救援模式。”衛硯舟的聲音像浸在冰裡,“黎未,按計劃。”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頸間的擴音器。
空間站的公共頻道裡炸開她的笑聲,帶著點刻意的破音:“家人們誰懂啊!昨天我給老焊的機械狗裝義肢,那狗居然嫌粉粉的不好看,追著我咬了三條街——”
拐角處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是個失控的異能者。
他的瞳孔泛著渾濁的紫,指尖凝聚著不穩定的火球,卻在聽見笑聲時頓了頓,火球“啪嗒”掉在地上,燒著了他的褲腳。
“那狗後來怎麼著了?”他的聲音帶著鼻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黎未眼睛一亮,即興發揮:“我把老焊的工具箱扔過去當誘餌!結果——”她突然壓低聲音,“那狗當場拆了工具箱,還叼著螺絲刀衝老焊搖尾巴!”
失控者的嘴角抽了抽,紫霧從他眉心緩緩消散。
黎未乘勝追擊,學起機械狗搖尾巴的樣子:“汪!汪!老焊的螺絲刀真香~”
“噗——”那人笑出聲,精神力場瞬間穩定。
可就在這時,天花板的通風管突然爆出刺目的紫光。
衛硯舟的身影如利箭般射來,精神力場在兩人周圍凝成透明屏障。
黎未被他護在懷裡,能清晰聽見他喉間壓抑的悶哼——屏障外的紫霧正瘋狂啃噬著那層光膜,像群餓瘋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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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衛硯舟的聲音在顫抖,“笑……或者講那個放屁的段子。”
黎未這才發現他的嘴角滲著血,脖頸青筋暴起,精神力觸須正從他指尖湧出,與紫霧糾纏成亂麻。
她想起老焊的話,手悄悄摸向戰術包——隻要三秒,就能切斷鏈接。
“喂!”她突然提高音量,“上次在星圖學院,衛隊長偷偷在訓練室唱校歌!”她模仿著衛硯舟平時的低啞聲線,五音不全地吼:“星圖~星圖~我們的驕傲~”
衛硯舟的睫毛顫了顫,懷裡的力道鬆了鬆。
黎未趁機用額頭撞了撞他下巴:“跑調就算了,他還非得關著門唱!我趴門縫聽了十分鐘,差點笑到鄰居來投訴!”
紫霧的侵蝕速度慢了下來。
衛硯舟低頭吻了吻她發頂,血珠滴在她製服上,暈開朵小紅花:“彆再笑了……我怕我聽不夠。”
“不夠就多活幾年聽!”黎未急了,攥著他的衣領吼,“衛硯舟你要是敢現在死,我就把你唱校歌的錄音刻成星圖學院校史光盤!”
最後一縷紫霧消散時,衛硯舟終於撐不住,順著牆滑坐在地。
黎未手忙腳亂地翻醫療包,卻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卻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跳得很快,”他扯出個蒼白的笑,“比聽你講段子時還快。”
任務結束時,空間站的燈光重新亮起。
黎未坐在醫療艙外的長椅上,手裡攥著那個染血的u盤。
小鬨的聲音突然放軟:“掃描完成。他給每個笑聲片段都標了備注。第1次,是他從靜默回廊的訓練艙醒來,監控裡錄到你的笑聲從走廊飄過去;第37次,是去年暗殺事件,你的打嗝聲從他終端裡漏出來,他說‘像顆小炸彈’;總共109次……”
星空透過醫療艙的觀景窗灑在她臉上。
黎未望著窗內沉睡的衛硯舟,他的眼尾還留著未褪的青影,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像個人——會因為她的笑聲心跳加速,會因為怕聽不夠而硬扛瘟疫,會在昏迷前還攥著她的手。
“小鬨,”她輕聲說,“我不是來當刹車片的。”
“那您是來當什麼的?”
黎未摸出終端,對著窗外的星空錄了段音:“喂!下次彆拿命陪我搞笑啊!”她把錄音拷貝進u盤,替換掉最開始那段循環的低頻聲波。
醫療艙內,衛硯舟的手指動了動。
他無意識地摸向耳後,那裡還戴著老焊給的改裝耳機。
黎未的新錄音飄出來,帶著點電流雜音,卻比任何鎮魂曲都溫暖:“——喂!下次彆拿命陪我搞笑啊!”
他的嘴角翹了翹,在睡夢裡把耳機按得更緊了些。
黎未望著這幕,正想笑,小鬨的電子音突然尖銳起來:“檢測到u盤異常!原《鎮魂》程序……”
“小鬨?”黎未低頭看手裡的u盤,金屬表麵正泛起詭異的藍光,“怎麼了?”
小鬨的聲音突然卡殼:“警告!警告!有未知數據流正在——”
“叮——”
醫療艙的提示音打斷了小鬨的尖叫。
黎未抬頭,正看見衛硯舟睜開眼睛,衝她露出個虛弱的笑。
她趕緊把u盤塞進兜裡,站起身拍了拍製服:“醒了?正好,我新錄了段笑話——”
可她沒注意到,兜裡的u盤藍光更亮了,一道細小的銀色數據流正順著她的指尖,悄悄鑽進她的精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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