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環剛觸碰到藍光,小鬨的電子音就變成了劈裡啪啦的電流聲:“警告警告!檢測到s級異能者主動剝離軍用設備!精神力波動異常!異常!”它圓滾滾的投影在兩人頭頂上躥下跳,“等等,這是什麼?他、他在往情緒網絡傳輸數據!”
黎未湊近全息屏,看清數據流裡跳動的文字時,耳朵尖“轟”地一下紅了起來——那是衛硯舟的心跳記錄。
最頂端的一條時間戳顯示是三個月前:“黎未在實驗室罵係統卡頓時,心跳頻率從每分鐘68次升至68.3次。”
“這也算錄音?”她憋著笑,指尖戳了戳衛硯舟的肩膀,“隊長,你這屬於社死入門級彆。”
衛硯舟低頭看著她,睫毛在眼下投下細碎的影子:“他們說……要真實的情緒。”他喉結動了動,“那天你舉著扳手罵‘破係統再卡我就拆了你’,我站在門外……想笑。”
指揮艙突然安靜得能聽見星艦引擎的嗡嗡聲。
小透的布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回聲繭護士的愛心投影裂成了兩半——它大概也沒想到,那個連皺眉都要計算力度的衛隊長,會在全星直播裡暴露這種“不專業”的細節。
但下一秒,星網炸鍋了。
最先衝進來的是食堂打飯的阿姨,舉著飯勺喊道:“我要上傳小黎上周把麻辣湯打翻在衛隊長軍靴上的錄音!他當時耳朵紅得能煎蛋!”接著是隔壁實驗室的學弟,舉著光腦衝進來:“我這裡有黎姐在廁所哼《星艦進行曲》跑調八百裡的音頻!”連向來嚴肅的星刃隊員都擠了進來,副隊長大著膽子舉起終端:“報告!這是上個月演習時,黎小姐說‘衛隊長皺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您當時嘴角抽搐了0.5秒的錄像!”
黎未被圍在中間,看著全息屏上瘋狂跳動的數據流,突然想起剛穿書時,原主的記憶裡全是“如何優雅地恨”。
可現在——有人上傳了失戀後蹲在星艦殘骸邊哭到打嗝的錄音,背景音裡混雜著隔壁大叔遞來熱飲的聲音;有創業者錄下公司破產那晚,和員工們在廢墟裡烤蟲子的笑聲;最離譜的是光蝕醫,他居然把自己咳得快斷氣的聲音交響曲傳了上來,附帶文字:“黎小姐說,咳嗽聲是肺在打節奏。”
“姐姐快看!”小透拽著她的衣角,指向窗外。
黎未踮起腳望去,眼眶突然發酸——原本蜷縮在實驗室的脈動龜群正繞著邊境星軌道遊行,每隻龜殼都隨著心跳閃爍,像在宇宙中撒了一把星星。
小透的情緒光絲飄到她耳邊,輕輕說道:“這次……是他們自己的光絲。”
深夜,黎未癱在操作椅上揉著眉心。
小鬨的投影無精打采地趴在她肩頭:“姐姐,今天的上傳量是平時的三千倍,服務器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就擴容。”黎未敲了敲控製台,“去申請把備用星艦的儲存艙改造成情緒數據庫。”她頓了頓,又笑了,“順便給光蝕醫的咳嗽交響曲弄個特彆推薦位,他剛才發消息說,有十個老病號聽了後主動來複查了。”
終端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黎未掃了一眼發件人,動作猛地僵住——是匿名賬號“艾零·備份”,原書裡那個因“靜默”失去女兒的科研員。
她盯著消息裡的字:“我女兒……如果能聽見這些聲音,會不會……多活一天?”
實驗室的燈光很暗,黎未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想起小透媽媽臨終前的笑聲,想起那些在數據流裡翻湧的“不完美”情緒——原來最珍貴的從來不是“標準心跳”,而是每個普通人在泥裡打滾時,還能笑出聲的力氣。
她按下回複鍵,上傳了一段新音頻。
那是半小時前衛硯舟翻出她藏在實驗台的巧克力,兩人搶著吃時笑到打嗝的錄音。
附言隻有一行:“她沒少活一天,因為她現在活在每個人的破防瞬間裡。”
屏幕熄滅前,最後一行字緩緩浮現:“情緒科技時代,正式開啟。”
星圖學院的晨鐘在窗外響起時,黎未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把“全民心跳計劃”的最終協議調了出來。
協議末尾有一行未完成的備注:“畢業典禮前夜需確認——當全星心跳共振時,能否觸發傳說中的‘情緒共鳴場’?”
她伸手去夠桌上的咖啡杯,卻摸到一片溫熱。
抬頭時,衛硯舟正站在晨光裡,手裡端著剛熱好的牛奶:“小鬨說你又熬夜了。”
黎未看著他頸後淡粉色的疤痕——那裡已經沒有神經環的束縛,隻餘下一道溫柔的印記。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把臉埋進他的肩窩:“隊長,明天畢業典禮……我想在致辭裡加一句‘星圖帝國的救世主,應該學會在實驗室吃泡麵時,把湯灑在喜歡的人軍靴上’。”
衛硯舟的手僵了僵,到底沒有躲開她的動作。
他低頭時,鼻尖蹭到她翹起的發梢:“可以。”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但灑湯的人……要負責擦乾淨。”
實驗室的電子鐘跳到淩晨五點,黎未的終端突然彈出一條待處理提示:“檢測到星圖學院禮堂地下三層,存在未知能量波動。”她盯著那行字眨了眨眼,把協議保存進加密文件夾——明天的畢業典禮,似乎會比想象中更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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