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橋的爆炸聲震動了整個上海。濃煙從東南方向升起，隱約傳來金屬斷裂的巨響。
"中計了！"徐硯深立即下令，"一隊救火，二隊搜救，三隊跟我來！"
陳景瀾掙紮著站起，"我知道備用路線。鐵路橋雖斷，但下遊還有老橋墩可以臨時通行。"
杜清晏查看地圖搖頭，"老橋墩承重不夠，火車無法通過。"
"不需要通過。"陳景瀾指向河道，"用渡輪接應。學生專列正好在彎道減速，可以分段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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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情況比想的更糟。鐵路橋完全斷裂，列車困在河對岸。日軍巡邏艇已經開始封鎖河道。
詹姆斯利用記者身份接近岸邊，"我需要現場照片！"他趁機將河道深淺數據傳給徐曼華。
徐曼華快速計算，"漲潮還有兩小時，吃水深的渡輪過不去。"
關鍵時刻，陳景明帶來一群碼頭工人，"我們用駁船搭浮橋！老辦法最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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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列車裡，學生們驚慌失措。帶隊老師突然收到紙條："準備轉移。信號三聲汽笛。"
一個戴眼鏡的學生低聲說，"我是東北抗聯代表。身上帶著重要情報，必須優先送達南京。"
老師堅定回答，"所有生命都重要。我們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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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次郎在指揮部大發雷霆，"誰允許提前爆破的！"
參謀戰戰兢兢，"是您簽字的b計劃..."
山口猛然驚醒，"調包了！有人換了命令書！"
他立即下令巡邏艇開槍阻攔任何渡河企圖。但命令被莫名延遲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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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麵上，駁船隊冒著槍火前進。陳景瀾站在首船指揮，突然用日語大喊，"停火！我們是皇軍運輸隊！"
巡邏艇遲疑片刻，就在這瞬間，徐硯深帶人從水下突襲，控製了巡邏艇。
學生們開始有序轉移。突然一架日軍偵察機低空掠過，機槍掃射水麵！
陳景瀾推開身邊的學生，自己卻中彈落水。混亂中，那個抗聯學生也被流彈擊中。
"情報..."學生艱難地取出微型膠卷，"交給...周恩來..."
陳景瀾接過膠卷，發現學生頸後有熟悉的刺青，和他哥哥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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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船學生安全過河後，真正的日軍快艇隊趕到。山口次郎親自督戰，"格殺勿論！"
徐硯深果斷下令炸毀駁船阻斷河道。爆炸聲中，陳景瀾突然搶過快艇，"我引開他們！"
他獨自駕艇衝向出海口，身後追兵如織。經過外白渡橋時，他猛地將膠卷拋向橋墩，正好落入等待的詹姆斯手中。
"告訴徐曼華..."他的喊聲被槍聲淹沒，"...對不起..."
快艇在吳淞口被團團圍住。山口次郎冷笑著舉槍，"還有什麼遺言嗎？"
陳景瀾突然用流利的英語說，"記得告訴我哥哥，我儘力了。"
槍響瞬間，江麵突然升起濃霧。等霧氣散去，快艇上隻剩一頂染血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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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報紙頭版：英勇船長與日軍同歸於儘。副刊角落有條訃告：陳家二子景瀾追悼會明日舉行。
徐曼華在整理詹姆斯帶回的膠卷時，發現裡麵還夾著張字條：
"明日葬禮，真正的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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