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幻梅有些遲疑,最後輕輕點頭。
花寡婦捂嘴輕笑:“老爺,吳家妹子可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您老是叫吳嬸,把人都叫老了。再說她現在跟老牛都沒關係,您再叫牛嬸不合適。”
王興華點點頭:“你說的對,以後我改口叫吳姨。”
吳幻梅這些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還不怎麼跟人閒聊過,見兩人一應一和,有些不習慣,轉身去卸妝。
等她再回甲板時,不僅卸了妝,還換了套乾淨的衣服,連發型都稍作裝扮。
借著船上的燃氣燈,饒是之前見過一次吳幻梅的真麵目,王興華仍然震驚的目瞪口呆。
白光傾灑,未施粉黛素靜的麵龐仿若春日初綻的花朵,純淨而自然。肌膚如雪,眉眼如畫,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邊,更添了幾分慵懶和隨性。
眉宇間和洪美麗有七分神似,但多了一股成熟的風情,這是洪美麗無論如何也不具備的。
“老爺,您流口水了!”花寡婦打趣道。
王興華回神,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彆瞎說,我怎麼會流口水?”
“秀色可餐嘛!”花寡婦嬌滴滴道。
王興華翻了翻白眼,吃你還差不多,這可是自己丈母娘,怎麼能下嘴?
吳幻梅也發現王興華剛剛色授予魂的模樣,不過她沒有絲毫反感,反而暗暗有些欣喜,這說明自己的年華還沒有完全老去。
花寡婦當年是花場裡的老手,最擅長調節氣氛。雖然吳幻梅對她不冷不熱,不過在她的殷勤阿諛逢迎下,吳幻梅也漸漸開始溫語交談。
花寡婦暢談當年花場裡趣事,吳幻梅回憶當年軍統裡訓練生涯,王興華則暢談廣闊未來。
幾人話越聊越多,氣氛越發融洽。就在王興華說他要在香江開餐館時,突然聽到一陣引擎聲。
王興華抬頭遠眺:“有情況!”
吳幻梅很快也發現異常,她詫異的瞥了王興華一眼,自己可是專門受過訓練的,怎麼對方比自己還提前發現異常?
叫醒洪震牛,幾人來到船尾靜靜等著對方過來。
可那艘船仿佛也知道前方異常,突然停了下來,不再前進一步。
王興華眉頭微蹙:“大牛叔,怎麼辦?”
洪震牛剛剛瞥了眼吳幻梅,發現對方居然又恢複到年輕時的容顏,眼神有些複雜,不過隨後就將其拋之腦後。
此刻他拿出手電筒,急促打出燈光,七明六暗,頻率不同,還在半空中畫半弧圈。
這明顯是打暗號。
“大牛叔,你認識對方?”王興華有些詫異。
“不認識,剛剛是我們蛇頭同行通用暗號,他要是在長江流域混,應該能辨認。”洪震牛麵色冷靜。
王興華撇撇嘴,偷渡的居然還弄出通用標語,你以為你們是當年的胡子?一句天王蓋地虎,就能暢行林海雪原?
令王興華沒想到的是,對方見到燈光,竟然真的繼續前進。
“對麵的是鷹爪孫還是裡馬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