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這個道理也沒有什麼說不通的。
裴寒與走上前,“如你所見。”
是對林晚然說的。
故意問這些做什麼,如果真的心有懷疑的話,大可以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也沒有必要以暗示的方式。
不過,宋夏想,八成是外麵起了什麼風言風語?
“是嗎?”林晚然的目光又回到宋夏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和優越感,“夏夏真的是辛苦了。”
她說著,身子卻又向裴寒與靠近了幾分,手臂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炫耀地仰頭看著他。
“寒與,你有什麼工作方麵的事情不能交給助理,還要自己親自去做,以後咱們結婚了,瑣事方麵就交給我,我還會泡安神茶,按摩,總讓你自己來回跑,多不方便?”
宋夏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姿態,看著林晚然臉上那宣示主權的笑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無比刺眼。
她算什麼呢?
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一個小心翼翼的外人。
但這是她的錯。
當初,就不應該跟這種人扯上關聯的,現在可真是倒黴。
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最後卻一點不討好。
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波瀾。
“小叔,晚然姐,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先上樓了。”
說完,她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地走上那華麗的旋轉樓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滾燙的刀刃上。
客廳裡,裴寒與看著宋夏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臂從林晚然的懷中抽了出來,拉開了一點距離。
“很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他的聲音恢複了慣有的疏離。
林晚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她不喜歡他這種隨時抽離的態度,尤其是在另一個女人麵前。
“我不想走。”她重新靠近他,語氣裡帶著一絲委屈,“寒與,我們都快訂婚了,我想留下來陪你吃頓晚飯,不行嗎?”
吃完飯,再順理成章把這個未婚夫給睡了,關係會更加牢固。
“我還有工作。”裴寒與想也不想地拒絕。
“可是……”林晚然咬了咬唇,知道硬來不行,便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可是伯父今天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多陪陪你,我看你最近那麼辛苦,所以我也想搬過來照顧你,夏夏她年紀還那麼小,不懂事,由我來照顧是最好的。”
她口中的“伯父”,自然是裴寒與的父親。
聽見父親的名字,裴寒與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看著林晚然那張寫滿“期待”和“奉命行事”的臉,沉默了幾秒。
這段聯姻,是他親手促成的棋局,林晚然是父親為他選的、最合適的棋子。
在棋局結束前,他不能,也不會推翻棋盤。
宋夏,也不能有輿論風波。
“好。”
最終,他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聲音聽不出喜怒。
“讓廚房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