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雲t雲溪將神識完全集中在這塊石頭上時,那種源自神魂的共鳴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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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的,不再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頑石。
她的神識穿透了那層厚厚的、由凡俗塵埃和普通礦物組成的石殼,探入了其核心。
在那片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之中,她“看”到了一點點……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純粹的光。
那不是火焰的光,也不是靈力的光。那是一種……仿佛從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的,最古老、最深邃的光。它們像一片微縮的星空,被禁錮在這石頭的內核之中。每一粒光點,都蘊含著一種沉寂到極致的、引而不發的力量。它們安靜地懸浮著,彼此之間維持著一種玄奧的平衡,仿佛在沉睡。
星辰鐵!
不,不僅僅是星辰鐵。
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億萬年的沉澱,在星辰鐵礦脈的核心,才有可能誕生一絲的——星辰鐵精!
淩雲溪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前世,身為神界丹尊,她也曾與那位脾氣古怪的神匠之主打過交道。她曾親眼見過,那位神匠為了尋得一小塊指甲蓋大小的星辰鐵精,橫跨了三個星域,踏碎了七顆廢棄的星辰,最終才在一顆即將湮滅的白矮星內核中,找到了那麼一絲。
那位神匠曾醉醺醺地告訴她,這種東西,是宇宙的骨架,是時間的化石。用它鑄造的兵器,擁有無限的可能,可以隨著主人的成長而一同成長,甚至在主人足夠強大的時候,能反過來幫助主人感悟星辰大道。
那是連神隻都會為之瘋狂的至寶。
而現在,一塊人頭大小、內部蘊含著星辰鐵精的原始礦石,就這麼被當成一塊壓桌腳的廢鐵,扔在青陽城一個破爛的雜貨攤上。
這簡直……
淩雲雲溪垂在身側的手,指尖不受控製地蜷縮了一下。
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地底的岩漿,在她心底轟然爆發,幾乎要衝破她用理智築起的高牆。
她想立刻衝過去,將那塊石頭買下來!不,搶過來!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就被她強行按了下去。
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那口氣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冷靜。
她對自己說。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她現在不是那個可以俯瞰萬界的神尊,隻是一個戴著鬥笠,穿著粗布衣,修為隻有煉氣九層的“普通散修”。
她若表現出對那塊“廢石”的一絲一毫的興趣,都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百寶閣這種地方,人多眼雜,最不缺的就是心思活絡、見利忘義之輩。一個乾瘦老頭的攤位或許沒人注意,但如果一個戴鬥笠的女人,對著一塊壓桌腳的石頭研究半天,那就不一樣了。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拿起麵前丹藥攤上的一瓶“回氣丹”,裝模作樣地打開瓶塞聞了聞,又搖了搖頭,放了回去。
整個過程,她的動作平穩,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她的心神,卻分出一縷,始終鎖定著那塊石頭,同時也在觀察著那個打盹的攤主。
那老者睡得很沉,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他的修為很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人老頭。
這樣最好。
淩雲溪心中迅速盤算起來。
直接過去問價,目標太明確。
最好的辦法,是買一堆彆的垃圾,然後把這塊石頭,當成“添頭”,或者“搭頭”,順便一起買走。這樣才最不引人注目。
她再次用餘光掃了一眼那個攤位。斷劍、破爐、爛木頭……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掩護。
一個計劃,在她腦中迅速成型。
她放下手中的丹藥瓶,轉過身,像是終於對周圍的攤位都失去了興趣,百無聊賴地朝著那個偏僻的角落,信步走了過去。她的步伐隨意而散漫,仿佛隻是路過,要去牆邊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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