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自己想得太淺薄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百寶閣的興衰,是自己的功勞,是如何利用前輩的名號來提升百寶閣的地位。他將前輩當成了一個可以招攬的供奉,一個可以倚仗的靠山。
可對於前輩這等早已超脫於凡俗的人物而言,所謂的名號、地位,恐怕根本就是一種束縛,一種毫無意義的枷鎖。
她願意與百寶閣合作,看中的是百寶閣的資源與便利。而自己,卻險些用世俗的名利,去玷汙了這份純粹的合作。
一股深深的羞愧感,從李大師的心底湧起。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地燙,方才那些宏偉的計劃,此刻看來是何等的可笑與幼稚。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再次深深地彎下了腰,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虔誠,都要發自肺腑。
“晚輩……明白了。”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聲回應,“晚輩愚鈍,險些唐突了前輩。請前輩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從晚輩口中知曉前輩的半分信息。”
他知道,自己現在要扮演的角色,不是一位新晉長老的引薦人,而是一個秘密的守護者。一個守護著一尊隱世神明的,最忠誠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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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沒有再響起。那股籠罩著他心神的無形壓力,也悄然散去。
李大師緩緩直起身,神情不再是方才的狂喜與激動,而是化作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肅然。他對著靜室的方向,再次行了一禮,才轉身,用一種與來時截然不同的、沉穩無比的步伐,消失在樓梯的儘頭。
靜室內。
淩雲溪收回了自己那一縷微弱的神識。
玉牌依舊在她的指尖緩緩轉動,溫潤的觸感傳來,卻並未在她心中留下太多痕跡。
客卿長老的身份,確實能帶來許多便利,但也會將她推到風口浪尖。在沒有足夠自保之力前,任何過度的聲張,都是取死之道。
尤其是,在知道了“天道宗”的存在之後。
那個留下星圖的前輩,最後那句“天道宗……在看”的警示,如同一根冰冷的刺,深深紮在她的神魂之中。她不知道這個龐大的勢力,究竟在注視著什麼,又為何要斬斷虛空行者的歸途。
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自己這隻來自異世的蝴蝶,恐怕早已扇動了翅膀,引起了那隻蒼天之眼的注意。
低調,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
百寶閣的這個交易,恰到好處。她得到了想要的實質利益——自由進出秘庫的權限,最高等級的鑄器室和煉丹房,以及一個覆蓋整個王朝的情報網絡,卻又不必背負任何名義上的牽扯。
做完這一切,她心中最後一件掛礙也已了結。
淩雲溪走到窗前,目光越過下方城市的璀璨燈火,投向遠方。在夜幕的儘頭,是連綿起伏、如同匍匐巨獸般的山脈輪廓。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正在變得愈發躁動。
丹田氣海中,那道由虛空靈力轉化而成的、帶著銀灰色光澤的混沌靈力,如同一條蘇醒的蛟龍,不斷地衝擊著修為的壁壘。
築基初期的瓶頸,在它的麵前,已經薄如蟬翼,不堪一擊。
築基之劫,隨時可能降臨。
她不能在青陽城內渡劫。築基引來的天雷,動靜太大,足以驚動城中所有的高手。她必須尋一處絕對僻靜,且靈氣充裕之地。
城外的那片深山,是個不錯的選擇。
淩雲溪的眼中,燃起一抹期待的火焰。煉氣與築基,是修仙之路上的第一道分水嶺,一旦跨過,便是天壤之彆。
屆時,她的實力,將迎來一次真正的飛躍。
她沒有再耽擱,身形一動,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如同一片羽毛,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朝著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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