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隻是無形的流動。
緊接著,靈氣的濃度高到了一定程度,開始化作肉眼可見的、淡白色的霧氣,如同一條條溪流,從四麵八方彙入她的身體。
山壁上,那些散發著清冷光輝的奇異苔蘚,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它們積蓄了不知多少年的靈能,在這一刻被儘數掠奪。
山穀內的靈氣,在短短十幾個呼吸間,便被吸食一空。
然而,混沌神脈的渴望,遠未得到滿足。
那股吞噬之力,穿透了山穀的束縛,向著更廣闊的天地,蔓延開去。
山穀之外,方圓十裡。
整片山林中的天地靈氣,都開始暴動。
它們不再是溫和的、緩緩流淌的狀態,而是化作了狂暴的洪流,從樹木中,從岩石裡,從泥土深處,被強行剝離出來,彙聚成一道道白色的氣浪,呼嘯著,尖嘯著,衝向那座被劫雲籠罩的山穀。
林中所有的飛禽走獸,剛剛才從雷劫的天威中緩過一口氣,此刻又陷入了另一種恐慌。它們能感覺到,自己賴以生存的靈氣,正在被某種恐怖的存在瘋狂抽走。一些修為低微的妖獸,甚至因為靈氣被剝離得太快,身體迅速變得虛弱,哀嚎著癱倒在地。
青陽城外十裡,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看不見的靈氣黑洞。
而這一切,依舊不夠!
混沌神脈的吞噬範圍,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擴張。
二十裡……三十裡……五十裡!
最終,這股吞噬之力,甚至觸及到了青陽城的邊緣。
城中,無數正在閉關修煉的修士,在同一時間,猛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回事?天地靈氣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稀薄?”
“我的聚靈陣……失效了?不,是周圍根本沒有靈氣可以聚集了!”
“是誰?是誰在城外如此霸道地掠奪靈氣?!”
一時間,城內無數道強大的神識,紛紛探出,驚疑不定地望向城外那片深山的方向。
而此時此刻,山穀之內。
淩雲溪已經完全被濃鬱到化為實質的靈氣所包裹。
那些靈氣不再是霧狀,而是變成了粘稠的、如同水銀般的液態,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的白色光繭。
靈氣如潮,倒灌而入。
她的身體,像一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那條混沌神脈,在這磅礴的靈氣洪流衝刷下,發出了愈發歡愉的嗡鳴。它將這些品質駁雜不純的天地靈氣儘數吞下,經過混沌之力的轉化,提煉出最精純的本源能量,再反哺給淩雲溪的四肢百骸。
她那被天道意誌壓製得幾近崩潰的肉身,在這股新生力量的支撐下,重新煥發了生機。
黯淡的骨骼,再次亮起紫金色的光芒。
枯竭的臟腑,重新變得充盈而富有活力。
乾涸的丹田,被新生的、更加精純的混沌真元,迅速填滿,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張、凝實。
她的氣勢,節節攀升。
從煉氣期巔峰,到築基初期的門檻,沒有絲毫的停滯,一衝而過。
築基初期……
築基初期巔峰……
築基中期……
她的修為,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這場史無前例的靈氣狂潮中,瘋狂地向上飆升。
“轟!”
她的體內,傳出一聲沉悶的轟鳴。那是修為壁壘被強行衝破的聲音。
築基後期!
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她便跨越了無數修士需要數十年苦修才能走完的道路。
淩雲溪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依然被包裹在液態的靈氣光繭之中,但她的眼神,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
那雙眸子裡,不再有震驚,不再有凝重,隻剩下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平靜,以及一絲……被徹底激怒後的,瘋狂戰意。
她抬起頭,目光穿透了厚重的靈氣光繭,再次與九天之上那隻漠然的蒼天之眼對視。
那隻巨大的眼瞳中,似乎也閃過了一絲“意外”的情緒。它沒想到,這隻螻蟻在它的意誌抹除之下,非但沒有化為飛灰,反而以一種更加張狂的姿態,在它的眼皮子底下,瘋狂汲取著屬於它的天地靈氣,壯大自身。
這是挑釁。
這是對天道威嚴,最赤裸裸的蔑視。
眼瞳中的雷暴,旋轉得愈發瘋狂。一股比之前恐怖了十倍不止的毀滅氣息,開始在雲層中凝聚。
它要降下真正的,終結一切的——天罰。
然而,就在這時,身處靈氣光繭之中的淩雲溪,卻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看著自己那隻瑩白如玉,此刻正被濃鬱靈液包裹的手掌,嘴角勾起了一抹極淡,卻又帶著無儘嘲諷的弧度。
“想抹除我?”
“你的靈氣,很好用。”
“現在,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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