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揭開那塊黑巾。
他不想知道對方長什麼樣,是老是少。死人,就是死人。
他隻是在想,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二叔林遠山不惜重金,請動一位天羅殿的銀牌殺手來取他的性命。
僅僅是為了林家繼承人的位置嗎?
不,不對。
林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想起父親在世時,曾不止一次地告誡他,林家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尤其要提防二叔林遠山,說他“所圖甚大”。
以前他總覺得是父親多慮了。現在看來,父親恐怕是看透了什麼,而自己,卻天真得可笑。
林遠山所圖的,或許不僅僅是林家,他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圖謀,或者說,更大的靠山。而自己,很可能無意中成為了他計劃中的某個障礙。
想通了這一點,林楓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不再休息,爬出坑,開始填土。一捧捧的泥土灑落在屍體上,很快便將其掩埋。他沒有立碑,隻是將表麵的浮土踩實,又從彆處移來一些枯枝敗葉,偽裝成尋常林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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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
當第五個墳坑被填滿時,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林楓累得幾乎要癱倒在地,他渾身都是泥土,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看上去比路邊的乞丐還要狼狽。
他拄著劍,看著眼前五個小小的土包,心中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醒。
他活下來了,但戰鬥,才剛剛開始。
他從懷中再次掏出那個白玉瓶。瓶身在晨曦的微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他拔開瓶塞,又倒出一粒丹藥。
他猶豫了一下。
如此神藥,用一顆便少一顆,這是那位前輩的恩賜,他本該省著點用。
可他隨即又自嘲地笑了笑。命都要沒了,還省什麼?隻有活著,才有資格去談報恩,去談未來。
他將丹藥拋入口中。
磅礴的藥力再次化開,修複著他因勞累而瀕臨極限的身體,補充著他消耗一空的靈力。
他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被他親手改造過的林地。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昨夜的一切,又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破爛的衣服,儘力讓它們看起來不那麼像剛從墳地裡爬出來。他用手梳理了一下黏連著血汙和泥土的頭發,將它們束在腦後。
然後,他轉過身,麵向青陽城的方向。
他的眼神,不再有迷茫,不再有恐懼,隻剩下一種沉靜的、冰冷的堅定。
他不能躲。
躲起來,隻會讓二叔更加肆無忌憚,隻會讓那位前輩獨自麵對天羅殿的怒火。
他必須回去。
回到那個吃人的家族裡去。但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林家大少爺。
他要回去,當一根釘子,死死地釘在林遠山的心口上。他要將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麻煩,都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哪怕是以卵擊石,他也要讓那塊石頭,崩掉幾顆牙。
林楓邁開腳步,迎著初升的朝陽,一步一步,堅定地向著那座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城池走去。他的影子,在身後被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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