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誌走進那間為他準備的靜修室,穿上那副原本屬於袁敏、閃爍著銀色流光的傳承煉甲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將開始一段漫長而艱難的感悟與磨合過程。
即便是最樂觀的長老,也認為他至少需要數日甚至數周的時間,才能初步與煉甲建立共鳴。
然而,馬誌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不斷刷新世人的認知。
煉甲甫一接觸他的皮膚,異變陡生!
那冰冷的銀色金屬仿佛瞬間被注入了生命,流光溢彩的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而靈動的淡藍色!
緊接著,更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煉甲並未僅僅覆蓋體表,而是如同活物般,精準地嵌入他頭部、胸口、雙臂、腰部、雙膝、小腿等九處關鍵部位,隨即竟緩緩沒入他的皮膚之下,與他血肉相融!
對於馬誌而言,這種感覺並非痛苦,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共鳴。
煉甲中蘊含的高純度伽馬金屬,在接觸到他身體的刹那,便與他體內那早已融合的液態伽馬金屬產生了如同失散多年老友重逢般的劇烈反應!
根本無需他靜心感悟去引導,他體內的液態伽馬金屬便已主動將關於他的一切“信息”——他的星力屬性、身體結構、能量波動頻率——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了這些新來的“同伴”。
這些擁有極強自適應能力的煉甲接收到信息後,立刻開始自主調整形態與結構,以期達到與馬誌肉身最完美的契合度!
與此同時,馬誌感到自己身體深處,一股股沉睡已久、因缺乏引導而分散各處的磅礴星力,被煉甲的存在瞬間激活、喚醒!
它們如同百川歸海,洶湧澎湃地彙入煉甲構成的全新能量循環體係中,轉化為他如臂使指的真正力量!
而這還遠未結束!煉甲不僅整合了他原有的力量,更仿佛成為了一個強大的能量增幅器和吸收器。
它們深深植根於他的骨骼與皮膚,化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並開始自發地從周圍空間中瘋狂汲取精純的壬癸屬性星力,儲存起來。
淡藍色的光芒越來越盛,那是煉甲與他完美融合、並高效運轉的標誌!
前後不到一刻鐘!
靜修室的門被緩緩推開。馬誌從中邁步而出,周身覆蓋著一套線條流暢、散發著柔和卻強大淡藍色光暈的煉甲。
煉甲與他身體結合得完美無缺,仿佛天生便是他的一部分,一股遠超從前的浩瀚氣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七星境界!水到渠成!
祠堂外的長老和袁家眾人目睹此景,無不瞠目結舌,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等融合速度,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此子天賦,恐怖如斯!
袁敏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隻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將自己視若生命的傳承煉甲拱手讓人,說沒有半分不舍與悲傷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人是她自己選定的未來。
但更多的,是一種冷靜到極致的權衡與決斷。她清楚地知道,從馬誌成功融合煉甲、展現出七星境界的這一刻起,她爭奪族長之位的籌碼,重量已然不同。
隻要最終能登上那個位置,一副煉甲,又算得了什麼?
——
然而,袁家內部的暗流,遠比表麵看起來更加洶湧。
早在袁敏決定將煉甲賦予馬誌的前一天,她便按照族規,將此重大決定稟報給了父親袁齊升。唯有獲得族長首肯,祠堂才會開啟傳承儀式,並將馬誌的名字錄入族譜。
這消息,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安插在袁齊升身邊的眼線,傳遞到了袁付仁耳中。
袁付仁當即勃然變色,立刻趕往父親的府邸。
一進門,他甚至省去了虛偽的寒暄,直接發難:“父親!孩兒剛聽聞一個荒謬至極的消息!三妹不僅執意要下嫁那個毫無根基的野小子馬誌,竟還要將屬於我袁家直係的傳承煉甲贈予外人?此等行為,與叛族何異?!請父親立刻下令,將三妹拿下問罪!”
袁齊升眉頭緊鎖,壓下對消息泄露如此之快的不快,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事,我已知曉,我自有主張。馬誌並非池中之物,其天賦遠超你的想象。敏丫頭行事,自有她的道理和考量。何為叛族,我還沒老糊塗到分不清的地步!”
袁付仁聞言,心中更急,但麵上卻愈發恭敬地躬身道:“父親明鑒!孩兒近日為家族嘔心瀝血,方才得來兩副珍貴煉甲,充盈家族武庫。而三妹她非但無尺寸之功,反而要將一副如此重要的煉甲平白送予外人?是非功過,一目了然!既然父親執意要給三妹試錯的機會,孩兒本不該多言。但請父親站在家族大局考慮,早日明確族長繼承人之位,也好安族內眾人之心,避免再生事端!”
“混賬!”袁齊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繼承人之事,何時輪到你來催促於我?!是誰不安心?你倒是給我說出來!老夫尚且年富力強,遠未到需要考慮身後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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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父親的雷霆之怒,袁付仁竟罕見地沒有退縮,反而抬起頭,目光直視袁齊升,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父親!這些年我為家族立下的功勞,族內上下有目共睹!我並非覬覦權位,隻是不願見有些人心存幻想,為一己私利而損害家族團結!否則,她早該依循舊例外嫁聯姻,而非招攬一個無根無基的小子入贅!這分明是包藏禍心,意圖染指族長之位!為了袁家百年基業著想,還請父親明斷,早日將候選人之位定於孩兒,以絕某些人的非分之想!”
聽到兒子如此直白甚至帶有逼宮意味的話語,袁齊升心中巨震,怒極之餘,更感到一絲寒意。他深知這個兒子野心勃勃,但敢如此說話,必定是有所依仗。
他立馬轉變了一下態度,強壓心中的怒火,轉而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變得有些陌生的兒子,半晌才點點道:“你所說的這番話,我會認真考量的。這幾天你辛苦了,先退下吧。”
袁付仁不再多言,行禮後轉身離去,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袁齊升在他走後,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他立刻招手喚來心腹,厲聲吩咐:“立刻去查!徹底清查這個逆子如今手中究竟掌握了哪些資源、多少人脈!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底牌!”
而回到自己府邸的袁付仁,眼中已隻剩下冰冷的仇恨與決絕。他迅速召集了所有心腹,令人心驚的是,在場者中竟有三位是袁家手握實權的長老!
袁齊升子嗣眾多,但真正記入族譜、擁有繼承權的僅有五人。袁付仁雖排行第二,卻是原配嫡出。那位名義上的長子,不過是袁齊升早年與一名家奴的意外,早已被袁付仁設計逼瘋。論及法理與血脈,他確實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近年來,袁齊升年事漸高,儘管他本人不願承認,但許多族中長老和實權人物為求後路,早已暗中投靠袁付仁,這才使得他的勢力盤根錯節,尾大不掉。
而袁敏,作為袁齊升最寵愛的妾室所生之女,不僅擁有繼承權,更在經營手腕和修煉天賦上都展現出遠超袁付仁的才華。
她唯一的“弱點”在於性彆,若她外嫁,便自動失去繼承資格。因此,袁付仁才多年來想方設法要將她嫁出去。
如今,袁敏宣布招贅馬誌,徹底斷絕了外嫁的可能,展現了爭奪族長之位的決心。按道理,她應能吸引一批支持者。
然而,袁付仁經營多年,早已通過種種手段拿捏住了大多數潛在支持者的把柄,迫使這些人隻能一條道跟他走到黑,不敢輕易倒戈。
此刻,在這密室之中,一場針對袁敏的陰謀正在醞釀。
他們的目標不再僅僅是打壓,而是要徹底掐滅這簇危險的火焰,並趁勢逼宮,直接擁立袁付仁登上族長之位!
更大的風暴,已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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