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剛回到家，手機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他接通電話。
“我，軍子，你回家了嗎？”電話中傳來四子的聲音。
“剛到家，正準備吃飯呢。”
“彆在家吃了，我馬上去找你，咱倆出去坐坐。”
“我說四子，你這是怎麼啦？”
“發了，前幾天搞了個大貨，今天剛出了。算了先不說了，等著我啊！”四子說著就掛斷了手機。
“小婧，你彆忙活了。”林軍趕緊走到廚房對張婧說道。
“怎麼啦？飯菜都涼了，我給你熱一下，很快就好了。”
“不用了，四子剛來過電話，約我出去坐坐。”
“哦，那行吧。”張婧停下忙活，把飯菜收進冰箱裡。
時間不長，四子就到了。他先去跟老爺子和老太太打了個招呼，接著從自己的手包裡掏出一遝錢遞給林軍。
“四子，你這是……”
“還你錢啊！三個整，沒利息啊……”
“你確定不用了？”林軍拿著錢問道。
“你收著吧。這次終於可以吃三年了。”
這時，張婧從廚房裡走出來“喲，四哥來了呀！”
“行啦，小婧，彆再四哥四哥的叫了，從軍子那兒論，我還得叫你一聲小嫂子呢！”
“咱倆論，跟他沒關係。”
“這不行啊，要論先後，還是我跟軍子早啊。”
“就是，媳婦兒，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要不是我跟四子是穿著開襠褲就在一起玩泥巴，不就被你給拆了？”林軍跟張婧開著玩笑。
“去你的。”張婧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林軍一眼。
“好啦，我跟四子出去了，你等會給小豪洗洗，讓他早點睡吧。”
“嗯，你早點回來，彆喝多了。”
“好。”
林軍和四子出門找了個小飯館，四子要了個花生米和醬牛肉，讓林軍點倆熱菜。林軍看了看菜譜，點了個魚香肉絲和乾炸小黃魚。
“老板，來兩個啤的。”
老板送來兩瓶啤酒，四子用牙咬開一個啤酒蓋，給倆人的酒杯裡倒滿，“來，走一個。”
四子放下酒杯，一邊倒著酒，一邊跟林軍說道：“哥們，拖的時間有點長了，彆介意啊。”
“嗐，咱倆哪那麼多的事兒啊！”林軍衝著四子擺擺手，“我說，你這是在地上撿錢包啦？”
“差不多吧。”四子夾起一塊醬牛肉塞到嘴裡，“哥們，吃菜。”
接著，他又說道：“前段時間，有個人拿著一個小玩意過來問我收不收，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來的，沒敢吱聲。結果沒過幾天就碰見人拿著個照片問見過照片上的物件沒有，我一看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小玩意。”說著，四子又端起酒杯跟林軍乾了。
“我也不知道拿著照片的人是乾嘛的，不敢直接透給他，就跟他聊了聊。原來之前拿著小玩意的人是個飛賊，趁著人家裡不注意，去偷了一回，但是那個大戶人家不管彆的，就在乎這個小玩意。”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好來的？”林軍有些好奇地問道。
“以前有個冊子裡有那個小玩意的照片，是上下兩件一套。但是拿過來的隻有上邊的一半，沒有底托。而且像這種小玩意都得裝盒裡，怕磕了碰了的。那個人拿塊布包著就出來找買家了，明顯不對路數。”
“哎，看不出來啊，你還真是賊乎啊！”
“那是，咱這行可不能走眼，上次走了一次眼，就差點賠到姥姥家了。再者說了，乾我們這行的有幾不做。”
“哦，都是哪幾不做？”
“生的不做，來路不明的不做，有人為痕跡的不做，看不準的不做……”
“生的？”
“就是從下麵挖出來的，做了被逮到就是個死。”
“那人為痕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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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能看出來有人為做舊或是修複痕跡的，十有八九就是個坑。”四子歸納總結道：“這裡麵其實生的還好一些，不是那麼重要的，隻要沒被逮到就算是撿了一個漏。但畢竟是有風險，總不能為了一錘子買賣毀了自己吧，所以還是不做為好。”
“嗯，那你接著說剛才的事……”林軍像聽故事一樣。
“可後麵這個人也不能輕易相信啊，我就透了一點，留了個活話兒。再後來，這人又帶來了兩個人，那倆人跟我聊了半天，我也沒敢吐口，後來那倆人就約我去那個大戶家裡去聊聊。不知根知底的，哪敢去呀，我沒敢答應，他倆出去打電話，沒多長時間回來說他們主人約我到一個咖啡廳裡聊聊，說如果我不放心的話，可以找人打聽一下他家主人的底細。我一打聽，還真有點玄乎，不答應的話，可能連我那個攤兒都練不成了。”四子說著，又乾了一杯。
“沒辦法，我就隻好答應了去咖啡廳見麵。”四子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到嘴裡。“沒想到，這運氣就來了。那個人不讓我透露出他的名字和他家出的事，但是呢，我告訴他了之後，人家問清楚那個人的大致模樣，就不再提那個小玩意的事了，反倒是謝謝我，臨走時讓人送了我一個小盒子。我回到攤上打開盒子一看，媽的竟然是個鼻煙壺。前幾天正好有個人看上了，今天過來花了十八個收走了。”
“你這還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林軍感歎道。
“誰說不是呢，這一把就把之前打眼賠的那些都撈回來了。”
“那個偷東西的人呢？”
“不知道，那就不是咱能管的事兒了。”
“好吧，那就祝你好人有好報，吉時行大運了。”
四子興高采烈地說著，臉上一掃之前那段時間的陰霾，洋溢著一種幸福的表情。
倆人喝了十來瓶啤酒，直到小飯館要關門了，才草草吃了幾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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