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在瘋狂運轉,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冰冷。怎麼辦?怎麼辦?跟他們打?那是找死。束手就擒?那更是把刀柄送到了曹操和袁熙的手裡。解釋?在袁熙這個“受害者”的指控下,誰會信?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一根懸於萬丈深淵的鋼絲上,左邊是呂玲綺這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右邊是袁熙這條不弄死你絕不罷休的毒蛇,而腳下,是曹操那雙深不見底、正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切的眼睛。
我甚至能想象到郭嘉此刻的表情,他或許正撚著胡須,輕聲對曹操說:“主公,好戲開場了。”
不行。
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那擂鼓般的心跳。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鬆開甄姬的手,從她擔憂的眼神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示意,然後,上前一步,走出了她和呂玲琪的保護圈,直接麵對著那名手持環首刀、一臉凝重的隊率。
我擋在了呂玲綺和那群甲士之間。
“這位將軍,”我拱了拱手,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在這混亂的場麵中,有一種奇異的鎮定力量,“此事,恐怕是個天大的誤會。”
那隊率眉頭一皺:“誤會?這滿地的傷者,這衝天的殺氣,你跟我說是誤會?”
“自然是誤會。”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火光下,顯得從容不迫,甚至有幾分……理直氣壯。
我的目光,越過那隊率,直直地看向他身後那個還在叫囂的袁熙。
“袁公子,”我朗聲說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您深夜造訪我等下榻的驛館,我們主公還以為您是來敘舊的。可您這又是踹門,又是帶著這麼多……呃,‘隨從’,一言不發就往女眷的房間裡衝,這又是何道理?”
我頓了頓,環視了一圈地上那些哀嚎的黑衣人,故作恍然大悟狀。
“哦,我明白了。想必是袁公子您帶來的這些隨從,喝多了酒,認錯了路,又與我們負責守衛的護衛發生了些口角,這才……切磋了起來。”我臉上的表情顯得無比真誠,“隻是沒想到,袁公子您這些鄴城來的護衛,酒量不怎麼樣,這拳腳功夫,似乎也……稀鬆平常了些。”
我的話音一落,整個院子,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給驚得目瞪口呆。
那名隊率張大了嘴,看著我,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切磋”得筋斷骨折的死士,眼神裡充滿了茫然。
而袁熙,他那張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我竟然敢當著城衛軍的麵,反咬一口!
什麼叫喝多了酒?什麼叫認錯了路?什麼叫切磋?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比殺了他還難受的羞辱!
“你……你血口噴人!”袁熙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我說的,恰恰點中了他最無法辯解的要害——他為何會深夜帶著人,出現在劉備女眷的院子裡?
這事,本就上不得台麵。
我沒理會他,繼續對著那隊率說道:“將軍您看,我們這位朋友,隻是出手‘指點’了一下這些不懂規矩的醉漢,免得他們衝撞了女眷,驚擾了四鄰。這本是見義勇為之舉,怎麼到了袁公子嘴裡,就成了謀害朝廷命官了呢?這其中的道理,還請將軍明察啊。”
我說完,還特意對著呂玲綺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呂玲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非常配合地將那杆畫戟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冷哼一聲,彆過頭去,擺出一副“老娘懶得跟你們計較”的高傲姿態。
這一下,更是坐實了我那番“高手指點菜鳥”的說辭。
那隊率的臉色,變得異常精彩。他看看我,再看看袁熙,又看看地上那些“慘遭指點”的倒黴蛋,一時間,竟真的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他知道,這裡麵水深得很。一邊是當朝皇叔劉備的人,一邊是袁紹的公子。無論哪邊,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隊率能得罪得起的。
袁熙見勢不妙,急了,他指著呂玲綺,對隊率尖叫道:“彆聽他胡說!你看她手裡的兵器!你看她!這絕不是普通護衛!她是刺客!是刺客!”
隊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呂玲綺和她那杆方天畫戟上,眼神中的忌憚與驚疑,越來越濃。他知道袁熙說的有道理,這紅衣女子,絕不簡單。
院子裡的氣氛,再次凝固。
我看著那隊率猶豫不決的眼神,知道必須再加一把火,徹底攪渾這潭水,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上前一步,湊到那隊率身邊,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話。
“將軍,您說,這深更半夜,袁公子不睡覺,卻帶著人來闖我們皇叔女眷的院子……此事若是傳到曹丞相耳中,您猜,丞相是會覺得我們圖謀不軌呢,還是會覺得……有人在許都,給他袁家的門風抹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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