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
糜竺,劉備集團最大的金主,現在是嬴郡太守。糜夫人,主公的正室。他們兄妹倆,要把自己的親妹妹小姨子)嫁給我?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聯姻了,這是在用整個糜氏家族的未來,對我進行一次豪賭式的投資!
“夫人……這……這萬萬不可!”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乾澀得厲害,“雲何德何能,敢高攀糜家。況且,雲如今……府中已有女眷。”
我說的是甄姬和蔡文姬。雖然沒有名分,但她們的存在,整個小沛高層人儘皆知。
“我知曉你府上的甄、蔡二位姑娘。”糜夫人的回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她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顯得理所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更何況以彆駕你這般的人才,將來封侯拜相,也隻是時間問題。我糜家女兒,不求正妻之位,為妾亦可。”
為妾亦可!
我徹底被震住了。
這已經不是拉攏了,這是倒貼!是把糜家的千金,當成籌碼,硬塞給我!
我看著糜夫人,她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真誠,沒有半分虛偽作假。在她眼中,這似乎是一樁對雙方都有巨大利好的交易。
“為什麼?”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問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主公待我不薄,我必會儘心輔佐。糜家又何須如此?”
“因為主公待你,實在太薄了。”糜夫人語出驚人。
她看著我愕然的表情,幽幽一歎:“彆駕從事,聽著位高權重,可終究隻是佐官。你為玄德公冒著身死族滅的風險,除掉了車胄,為他奪下了整個徐州,這等不世之功,僅僅換來一個彆駕,夠嗎?”
“主公他……”
“我知道主公有他的難處,他要平衡各方,要顧及故舊。”糜夫人打斷了我,“但我們糜家看得明白。主公仁厚有餘,而決斷不足;關張將軍勇則勇矣,而謀略稍欠。如今這個世道,僅僅靠仁義和勇武,是走不遠的。”
她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那裡麵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彩,混雜著欣賞、期盼,甚至還有一絲……托付終身的決絕。
“而你不同。”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有主公的仁,卻沒有他的優柔寡斷;你有不輸關張的膽魄,更有他們不具備的奇謀。在你的身上,我們看到了主公大業成功的真正希望。”
“所以,我兄長和我,都認為,必須將你和我們糜家,和主公的未來,用最牢固的紐帶,緊緊地綁在一起。”
“聯姻,是最好的方式。讓你成為我們糜家的女婿,從此我們便是一家人,榮辱與共,再無分彼此。如此,你在主公麾下,才能有更穩固的根基,我兄長也能更放心地,將糜家的所有資源,都押注在你的身上,通過你,來輔佐主公。”
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將家族利益、政治投資和個人前途,剖析得清清楚楚。
我聽得心頭發冷,卻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
這該死的魅力……竟然已經強到了這種地uto步,連未來大舅哥都主動上門送妹妹了!
我看著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主母,她為了家族和丈夫的事業,竟親自在深夜登門,為一個外臣的婚事奔走,言辭懇切,姿態放得極低。
我的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名為“甜蜜的煩惱”的滋味。
答應?府裡的甄姬和蔡文姬怎麼辦?那將是何等慘烈的修羅場。
拒絕?我拿什麼理由拒絕?當麵拂逆糜家兄妹的好意,無異於宣告我薑雲不想與他們深度捆綁,這會讓他們如何看我?又會如何影響主公的內部團結?
我感覺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
這道題,比如何殺車胄,要難解一百倍。
見我久久不語,麵露難色,糜夫人似乎也明白了我的顧慮。她沒有再逼迫,隻是將姿態放得更柔和了些。
“此事不急。”她輕聲說道,那雙帶著異樣情愫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今日我將話說開,隻是想讓彆駕明白我們兄妹的心意。你可以……慢慢考慮。”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小妹環兒,我明日會接到府中暫住。過幾日,城中有一場賞菊宴,屆時,你們或可……見上一麵。”
說完,她不再多留,對我再次斂衽一禮,便轉身,推門而去。
夜風從門外灌入,吹得燈火一陣搖曳。
我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大廳裡,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最後那句話,哪裡是讓我“慢慢考慮”,分明是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先提親,再見麵,生米做成熟飯。這一套連招下來,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我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仿佛上麵正托著一個滾燙的山芋。
曹操在北方磨刀霍霍,我卻要在後院麵臨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抬頭望向廳外漆黑的夜空。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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