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前,一輛樸素的馬車從鎮國公府側門駛出,朝著城西的秋水亭方向行去。
張楓坐在車內閉目養神,墨鶯扮作丫鬟隨車而行,另有八名趙鐵柱手下的好手扮作路人散布在馬車四周,暗中護衛。
“國公爺,再轉過前麵街角就是秋水亭了。”車夫低聲道。
張楓微微點頭,右手不動聲色地按在腰間軟劍上。這是他讓墨鶯特製的武器,看似一條普通腰帶,實則內藏利刃。
馬車轉過街角,秋水亭映入眼簾。這是建在一條小河上的八角亭,隻有一條蜿蜒的木橋與岸邊相連,環境清幽,視野開闊,是個既適合密談又不易被埋伏的地方。
亭中已有一道窈窕身影,正是林婉兒。她今日身著淡青色衣裙,簡約素雅,見馬車到來,起身相迎。
張楓下車走向亭子,墨鶯緊隨其後,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婉兒妹妹久等了。”張楓步入亭中,微笑著拱手。
林婉兒還了一禮,神色卻有些緊張:“楓哥哥傷勢可好些了?我聽說前幾日府上...”
“已無大礙。”張楓打斷她,目光掃過石桌上簡單的茶點,“多謝妹妹關心。不知今日相約,所為何事?”
林婉兒看了眼墨鶯,欲言又止。
“墨鶯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林婉兒這才壓低聲音:“父親前日在吏部周侍郎府上做客,偶然聽到周侍郎與人在書房密談,提及鎮國公府和...和北疆軍務。父親覺得事有蹊蹺,讓我務必提醒楓哥哥小心。”
張楓眼神一凝:“他們具體說了什麼?”
“周侍郎說‘北疆將亂,張家小兒必須儘快解決’,另一人說‘已安排妥當,這次絕不會失手’。”林婉兒憂心忡忡,“楓哥哥,你近日千萬小心,最好不要輕易出府。”
北疆將亂?張楓心中震動。父親張嘯天曾是北疆主帥,舊部大多仍在北疆軍中。若北疆生變,勢必牽連張家。
“多謝妹妹告知。”張楓真誠道謝,“這份情誼,張楓銘記在心。”
林婉兒臉微紅,正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指向橋對岸:“那些人...”
張楓轉頭,隻見十餘名蒙麵黑衣人正快速穿過對岸樹林,直撲秋水亭而來!他們行動迅捷,步伐整齊,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保護小姐!”林婉兒的兩個護衛拔刀上前。
幾乎同時,墨鶯已閃身擋在張楓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軟劍。
“帶林小姐從水路走!”張楓對林府護衛喝道,自己卻踏步上前,與墨鶯並肩而立。
“楓哥哥!”林婉兒驚呼。
“走!”張楓不容置疑地道,同時腰間一抖,軟劍已握在手中。
殺手們已衝上木橋,為首之人目光冷厲,直指張楓:“殺!”
就在這時,散布在四周的護衛們也紛紛現身,與殺手戰作一團。刀劍相交之聲頓時打破了秋水亭的寧靜。
張楓首次對敵,卻毫無懼色。前世特種兵的搏殺經驗與今世強化的體質完美結合,手中軟劍如銀蛇出洞,招式狠辣精準。
一個殺手揮刀劈來,張楓側身避開,軟劍順勢纏上對方手腕,一拉一絞,那殺手慘叫一聲,鋼刀落地,手腕已斷。
墨鶯更是如鬼魅般在敵群中穿梭,劍光過處,必見血光。
然而殺手人數眾多,且個個身手不凡,顯然是專業死士。很快就有兩名護衛倒下,包圍圈在縮小。
“國公爺,退入亭中!”墨鶯急呼。
張楓卻目光銳利地觀察著戰局,忽然道:“東北角那個使雙刀的,是領頭人!”
墨鶯會意,與張楓同時向那個方向突進。那使雙刀的殺手見狀,冷笑一聲,雙刀舞得密不透風,迎了上來。
就在雙方即將交鋒的刹那,張楓忽然變招,軟劍不是刺向對手,而是卷向亭柱上的燈籠,猛地一扯!
燈籠應聲而落,正砸向那殺手麵門。殺手下意識地揮刀格擋,就這瞬間的破綻,墨鶯的劍已如毒蛇般刺入他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