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矚目與無形的壓力,張楓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依舊從容。他站起身,對那挑釁的舉子微微一笑:“這位兄台過譽了。韜略不敢當,氣概或有幾分。既然諸位盛情難卻,那張某便獻醜了。”
他踱步到水榭邊,望著園中一池春水,以及遠處隱約的青山,略作沉吟狀,仿佛在構思。心中卻已選定了一篇足以震古爍今的絕唱。
片刻後,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神色各異的眾人,朗聲開口,吟誦的卻並非應景的春詩,而是一首氣勢磅礴、狂放不羈的歌行: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當開篇兩句石破天驚般地吟出時,滿園皆靜!那奔騰咆哮的黃河之水,那轉瞬即逝的人生白發,強烈的對比和雄奇的意象,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隨著詩句推進,“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一句句狂歌痛飲,一句句看透世情,將一種極致的豪邁與曠達抒發得淋漓儘致!
這哪裡是詩?這分明是一曲生命的讚歌,一場靈魂的狂歡!
張楓的聲音並不算特彆洪亮,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他仿佛化身為那位謫仙人,借酒抒懷,睥睨世俗。
當他最後吟出“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時,整個沁芳園內,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沉浸在詩歌所帶來的巨大震撼中,久久無法回神。那些原本準備看笑話的才子,張大了嘴巴;那些穩坐釣魚台的大儒,瞪大了雙眼;就連王崇明和王鵬飛,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此詩…此詩…”李文淵祭酒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猛地站起身,胡須顫抖,激動得語無倫次,“氣象雄渾,格調高遠,真乃…真乃千古絕唱!不知此詩何名?”
張楓平靜作答,吐出了三個重若千斤的字:“《將進酒》。”
“《將進酒》…《將進酒》!”李文淵反複咀嚼著詩名,老淚縱橫,“好一個‘與爾同銷萬古愁’!此詩一出,天下再無飲酒詩!”
他快步走到張楓麵前,竟躬身一禮:“老夫…老夫先前多有怠慢,不知國公爺竟有如此驚世之才!慚愧!慚愧至極!”
連德高望重的李祭酒都如此失態,其他人更是炸開了鍋。
“絕唱!真正的千古絕唱!”
“我輩鑽研詩詞數十年,今日方知何為雄渾,何為豪邁!”
“鎮國公大才!我等…我等枉讀詩書!”
讚美之聲如同潮水般湧來,之前的輕視、嘲諷、擠兌,在這一刻全都化為了無比的敬佩與震撼。文人相輕,但對於真正超越時代的才華,他們從不吝嗇自己的膝蓋。
王崇明和王鵬飛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們本想讓張楓出醜,卻反而成全了他一舉成名!可以想見,今日之後,《將進酒》與張楓之名,將傳遍天下士林!
張楓麵對眾人的讚譽,依舊淡然,拱手道:“諸位謬讚了,一時偶得,不足掛齒。”他這份寵辱不驚的氣度,更讓人高看一眼。
詩會後半程,幾乎成了張楓的獨角場。眾人圍著他,探討詩文本義,詢問創作心得。張楓憑借著遠超這個時代的文學素養和見識,應對自如,妙語連珠,更是折服了在場眾多心高氣傲的才子。
當張楓飄然離去時,沁芳園內的眾人依舊沉浸在《將進酒》帶來的震撼中,議論不休。
“文武雙全…這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啊!”
“鎮國公…深藏不露,非常人也!”
經此一役,張楓“紈絝”、“暴發戶”的標簽被徹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驚世之才”、“文武雙全”的美譽。他的名聲,從此不再局限於勳貴和商界,更是響徹了整個文壇,為他贏得了清流士林的大量好感,也為他日後在朝堂上爭取更多支持,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一場意圖讓他出醜的“鴻門宴”,最終成了他名揚天下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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