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漸盛,鎮國公府門前的隊伍已完全展開。若說前方的親衛是明晃晃的刀鋒,那側後方的二十人小隊,便是藏在刀鞘裡的暗芒——他們衣著雜亂,有的穿著粗布短褂,褲腳挽到膝蓋,活像剛從田埂上來的農夫;有的身著綢緞長衫,腰間掛著算盤,一副行商模樣;還有幾人披著破舊披風,露出的手腕上纏著鐵鏈,透著幾分狼人戾氣。可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鞋底沾著的泥垢分布均勻,顯然是刻意偽裝;指尖雖粗糙,卻無老繭,是常年握兵器而非勞作的痕跡。
隊伍邊緣,墨鶯青鸞)立在一棵老槐樹下,深色鬥篷的兜帽壓得極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截線條冷硬的下頜。她手中把玩著一枚不起眼的銅哨,哨身上刻著細密的紋路——那是傳遞暗號的工具。她的目光掃過人群,看似隨意,卻將每個探頭探腦的身影都納入眼底,瞳孔偶爾收縮,如同捕食的夜梟。這支小隊的成員,一半是她從“幽影”舊部中篩選出的好手,擅長追蹤與隱匿;另一半則是從親衛中挑出的“異類”,有的聽覺異於常人,能在百步外辨出馬蹄聲的數量,有的擅長模仿鳥獸叫聲,可在敵後傳遞消息。他們不僅要在行軍途中探查前路虛實,還要防備朝中暗探與蠻族刺客,是張楓藏在陰影裡的眼睛與匕首。方才張楓與趙鐵柱對話時,已有三名小隊成員悄然消失在街角,他們將提前趕赴北疆,為大部隊掃清障礙。
相比之下,隊伍後方的車隊則顯得格外惹眼。數十輛四輪馬車排成蜿蜒的長隊,車輪比尋常馬車寬出三寸,輪軸處裹著浸了油脂的麻布,轉動時幾乎聽不到摩擦聲——這是張楓改良的軸承與減震裝置,能讓馬車在顛簸的官道上跑得更快,還能減少貨物損耗。每輛馬車都用雙層油布覆蓋,邊緣用銅釘固定,即便遇上下雨,也能保證車內物資乾燥。拉車的駑馬皆是精心挑選的良種,毛色油亮,肌肉緊實,更令人驚訝的是,它們的馬蹄上都釘著弧形的馬蹄鐵,鐵掌上刻著防滑紋路——這在大夏還是頭一遭,此前連軍中戰馬都極少有這般待遇。
“這些車看著沉得很,莫不是裝了金銀?”圍觀的百姓中有人低聲議論,卻沒人敢靠近——車隊周圍雖無親衛值守,卻總有穿著短打的漢子來回踱步,那些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兵器。隻有張楓的核心心腹知道,這些馬車內裝的,比金銀更重要:第一層是用防潮油紙包裹的糧草,足夠一百親衛與後勤人員吃上三個月;第二層則是軍器監趕製的神臂弩,弩身刻著統一的編號,弩箭用竹筒分裝,每筒二十支,箭簇淬過能阻止傷口愈合的草藥;最下層藏著數百套騎兵裝備,高橋馬鞍的坐墊填充了柔軟的羊毛,能減少戰馬奔跑時對騎兵臀部的摩擦,雙麵肩甲則采用了輕便的冷鍛鋼,重量比傳統鎧甲輕了近一半。
車隊最末尾的兩輛馬車內,坐著十幾名穿著灰布長衫的工匠,他們手中握著精巧的工具,車廂裡堆滿了修補軍械用的零件。這些人都是張楓名下工坊的得力乾將,擅長打造與維修新式軍械,此次以“學徒”的名義隨行,既能在途中保養車隊裡的武器,抵達北疆後,還能幫助當地軍營改良裝備。統領這支後勤隊伍的,是福伯的師弟老周,他早年在江南跑商,熟悉各地路況,更擅長與沿途的驛站、關卡打交道——有他在,便能避開戶部官員的刁難,確保物資順利送往前線。
張楓翻身上馬,目光緩緩掃過三支隊伍:親衛們甲胄寒光閃爍,是他最堅實的武力;暗影小隊隱於人群,是他最隱秘的保障;後勤車隊綿延數裡,是他最穩固的命脈。這三支隊伍,各司其職,卻又緊密相連,共同構成了他在這個世界的根基。他抬手按在腰間的“鎮國刀”上,刀柄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讓他心中更添幾分篤定。
“出發!”
一聲令下,趙鐵柱率先策馬向前,玄色旗幟在空中展開,蒼鷹徽記迎著風獵獵作響。親衛們步伐整齊地跟上,馬蹄聲與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形成沉穩的節奏。暗影小隊的成員如同鬼魅般融入隊伍兩側,時而加快腳步探路,時而放慢速度斷後。後勤車隊的車夫們甩響馬鞭,駑馬發出低沉的嘶鳴,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留下清晰的痕跡。
隊伍緩緩向北而行,漸漸遠離京城的繁華。城樓上,幾名身著官服的人影望著遠去的車隊,神色複雜。而張楓坐在馬背上,目光始終盯著前方,陽光灑在他的鎧甲上,鍍上一層耀眼的金邊。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帶著自己親手打造的“利刃”與“糧倉”,去北疆的戰場上,攪動風雲,改寫大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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