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營的營地,設在鎮北城東一處相對獨立的舊軍營內,與邊防軍大營涇渭分明。
整訓第一天,黎明前的黑暗尚未褪去,急促的哨聲便劃破了營地的寂靜。
三百名新兵在親衛骨乾的帶領下,迅速於校場集合。他們換上了統一配發的黑色棉質勁裝,雖無甲胄,卻顯得精神了許多。
張楓立於點將台,目光掃過下方尚帶睡意卻強打精神的麵孔。
“從今日起,你們不再是流民、潰卒、邊民!你們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破陣營!”張楓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清晰,“在這裡,你們將經曆最嚴苛的訓練,學習最致命的戰技,也將明白,你們手中之刀,究竟為何而揮!”
訓練從最基礎的隊列開始。立正、稍息、向左轉、向右轉、齊步走……這些在現代軍隊看來最基本的內容,在這個時代卻顯得格外新奇甚至“可笑”。
“國公爺,練這些花架子有何用?不如直接教他們砍殺!”趙鐵柱私下裡也曾疑惑。
張楓解釋道:“鐵柱,隊列非是花架子。練的是令行禁止的紀律,是渾然一體的默契,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鎮定!一支軍隊,若無鐵的紀律,哪怕個人再勇武,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
日複一日,除了隊列,還有超越這個時代極限的體能訓練:長途負重越野、俯臥撐、引體向上、障礙穿越……每一天,都有人到達極限,在泥濘和汗水中掙紮,但在同伴的鼓勵和教官由親衛擔任)的嗬斥下,又一次次突破自我。
然而,最讓新兵們感到新奇甚至不適的,是每天傍晚,雷打不動的“思想課”。
校場一角,燃起篝火。張楓親自授課,沒有之乎者也的聖賢書,隻有最樸實、最直白的話語。
“今晚,我們隻談一個問題:我們,為何而戰?”張楓站在篝火前,火光在他臉上跳躍。
台下沉默。
“為了軍餉?為了吃飽飯?為了立功受賞?”張楓自問自答,“這些都很重要,是人活下去的基礎。但,這不足以支撐你們在屍山血海中屹立不倒,不足以讓你們在絕境中依然有死戰的勇氣!”
他指向營外漆黑的方向:“告訴我,你們的家在哪裡?你們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在哪裡?”
台下開始有了騷動,有人低聲說出村寨的名字,有人想起家中的父母。
“蠻族的鐵蹄之下,可會因你們是為軍餉而戰就放過你們的家人?不會!”張楓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金石之音,“我們身後,就是我們的父母之鄉,是我們夏朝的疆土!蠻族來了,會搶走你們的糧食,淫辱你們的妻女,焚燒你們的房屋!我們為何而戰?”
他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張被火光映照的臉:“就是為了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能挺直腰杆,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就是為了讓這北境的天空,永遠飄揚著我大夏的旗幟!就是為了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不必再受蠻族蹂躪之苦!”
“這,就是‘破陣營’存在的意義!我們不是為某一個人而戰,不是為虛無的功名而戰,我們是為守護而戰!為生存而戰!為尊嚴而戰!”
話語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也重重敲擊在每一個新兵的心上。許多原本麻木的眼神,開始燃燒起火焰;許多原本隻是為了混口飯吃的漢子,胸膛不由自主地挺起。
趙鐵柱站在台下,看著這一幕,心中震撼莫名。他帶兵多年,從未聽過這樣的道理,也從未見過哪個將領,如此直白地將“為何而戰”的道理,刻進士兵的骨子裡。
課後,張楓宣布了一項新的任命。他指著站在身邊的趙鐵柱,對全體士兵說:“即日起,趙鐵柱,為我破陣營第一任‘政治委員’!簡稱‘政委’!”
眾人愕然,連趙鐵柱自己也愣住了。
張楓解釋道:“政委,不直接指揮作戰,但他的職責,比任何一個軍官都重要!他負責確保你們明白為何而戰,負責傾聽你們的訴求,解決你們的困難,凝聚全營的軍心士氣!戰時,他將與你們一同衝鋒在最前線!他的命令,在思想層麵,與軍事主官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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