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蝶吻頸,啞奴封疆
他輕笑著將蝴蝶暗器彆在我衣領,動作溫柔如情人低語:“殿下若動,便會血濺當場。”我垂眸輕笑,在他放鬆警惕的刹那故意側首任利刃割破肌膚,毒素迅速蔓延時我顫聲倒入他懷中:“寧願做你懷中廢人…也不做龍椅上孤家……”身體逐漸麻痹之際,我聽見他首次失控的怒吼與係統提示:“綁定解除——您自由了。”
他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熨在頸側,竟有一絲詭異的暖。那枚淬了毒的蝴蝶暗器被他拈著,輕輕彆在我的領口,翅緣鋒利的寒芒吻著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動作溫柔得近乎繾綣,仿佛不是放置一件奪命的凶器,而是為情人簪上一朵花。
“殿下若動,”他輕笑,氣息拂過耳廓,低沉而危險,“便會血濺當場。”
我垂著眼睫,視線落在自己玄色衣袍的暗紋上,那裡麵用金線繡著張牙舞爪的龍,此刻卻盤踞著,如同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殿內燭火跳躍,將他身影拉得很長,投在冰冷的金磚上,像一座沉默的山,牢牢鎮著我。
空氣裡彌漫著他身上極淡的冷鬆香,還有一絲更淡的、幾不可聞的鐵鏽腥氣。
我知道那是什麼。殿外忠心耿耿的侍衛們,他們的血大概還未冷。
心跳在胸腔裡沉緩地搏動,一下,又一下。計算著他呼吸的頻率,計算著那毒素發作所需的一刹。
我極輕微地彎了一下唇角。
然後,在他話音落下,那片刻的、自以為掌控一切的鬆弛瞬間——我猛地側過頭去!
動作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頸側皮膚瞬間被那鋒利的蝶翅割破,細微的刺痛之後,是一種奇異的涼意先滲了進來。
緊接著,那涼意化作灼熱的閃電,順著血脈轟然奔流!
“呃……”
一聲壓抑的痛哼逸出喉嚨,四肢百骸的力量像被驟然抽空,軟得撐不住這身沉重的冠服。視線開始搖晃模糊,他的身影在眼前碎裂又重聚。
我向前倒去,精準地跌入他瞬間僵硬的懷中。
仰起頭,用儘最後一點力氣讓目光聚焦在他驟然變色的臉上,聲音斷斷續續,氣若遊絲,卻帶著一種破碎的得意和難以言喻的淒楚:
“寧願…寧願做你懷中廢人…”
毒素侵蝕著聲帶,每一個字都嘔血般艱難。
“也…也不做那龍椅上…孤家……”
身體徹底軟了下去,像斷線的傀儡,所有感知急速抽離,唯剩一片龐大的麻痹感如潮水滅頂而來。沉重,無邊無際的沉重。
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前一瞬——
我聽見了。
一聲幾乎撕裂喉嚨的、全然失了方寸的怒吼,震得我殘餘的聽覺嗡嗡作響。
“——!”
與此同時,一個冰冷、機械、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響,清晰地鑿入我即將混沌的腦髓:
【警告:宿主強烈抗拒執行終極指令,情感模塊過載……綁定程序錯誤……】
【綁定解除——】
最後四個字,帶著一種奇異的終焉意味,落下。
“您自由了。
自由?
這個詞陌生得可笑,像是一柄淬了蜜的毒刃,捅進來的時候先嘗到的竟是虛妄的甜。麻痹感已蔓延至胸腔,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奢侈而沉重,帶著鐵鏽的澀味。視線裡,他扭曲的麵容是唯一還在晃動的影。
啊……他在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