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帶回的消息不會有假。他從不說多餘的話，也不做多餘的事。若非情況緊急，他不會冒險用鼠腹傳信——那是最後手段，一旦暴露，他就會被追殺。
他選擇了回來，說明事態已經壓不住了。
我閉眼，默運鎮魂令。
識海深處，淨靈火緩緩流轉，像一條安靜的河。我讓它遊走過四肢百骸，檢查每一處經絡是否通暢。毒雖已解，但身體仍需時間恢複。這一趟出門，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必須確保自己在最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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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掠過心脈時，忽然一頓。
有一絲異樣。
極細微，幾乎察覺不到。
我立刻停下運轉，讓意識沉入那一片區域。
沒有阻塞，也沒有殘留毒性。
但……好像多了點什麼。
不是物質，也不是氣息。
是一種“痕跡”。
就像有人曾在我的經脈裡走過一趟，輕輕碰了一下，又迅速撤離。沒有留下攻擊，也沒有設下禁製，更像是……標記。
我猛地睜眼。
是誰？
南宮的毒已經被清乾淨了，連根拔除，不該有後續。而且這種感覺，不像人為植入，倒像是某種自然殘留。
等等。
我想起來了。
三日前焚燒魂珠時，那縷許千念殘魂最後的嘶吼：“賀程王府！我必回來！”
當時我以為隻是執念爆發，沒多在意。可如果……那不隻是喊話？
如果那是某種契約的開端？
我立刻催動鎮魂令追溯那一幕。
識海中浮現當日場景：黑色魂珠裂開，怨靈虛影浮現，麵目扭曲，口中怒吼。就在淨靈火吞噬它的瞬間，一道極淡的黑線從它眉心射出，快得幾乎看不見，直奔我而來——
我下意識抬手，擋在麵前。
可實際上，那一道黑線穿過了我的胸口，沒入心口下方三寸的位置，消失了。
而那時，我正全力催動淨靈火，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它進來了。
某個東西，借著殘魂消散的刹那，順著能量波動鑽進了我的體內。
不是毒，不是咒，也不是寄生。
但它確實在那裡。
我盯著自己的手掌，慢慢握緊。
原來如此。
難怪最近總覺得心口偏右的地方有些發空，像少了一塊，又像多了什麼。
不是錯覺。
是它一直在。
我緩緩坐起，赤腳踩在地上，走到桌邊，重新點亮蠟燭。
火光亮起的瞬間，我低聲開口：
“你以為我看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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