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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武器顯然經過特殊改裝，射出的子彈帶有某種高頻能量，對魔像和怪物的效果遠比普通槍械好。
掘密教成員見狀，立刻開始有組織地後撤，掩護著那位樞機主教退向深處的通道。
樞機主教最後冰冷地瞥了一眼張燁和比利的方向，身影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那些潮水般的敵人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洞穴網絡中。
戰鬥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驟然停止，隻留下滿地狼藉和濃重的血腥味。
張燁癱在岩石下，視野模糊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喜悅，隻有無儘的疲憊和警惕。
他看到盧克丟下槍，踉蹌著撲向那個被燒成焦炭的年輕輔警，跪在地上，肩膀劇烈地抖動。
他看到比利脫力般坐倒在地，抱著鎮鑰無聲地流淚，身體還在不停發抖。
他看到灰鷹倒在血泊中，不知生死。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防護服、外麵套著fbi標誌性藍色防風衣、戴著金絲眼鏡、氣質乾練冷峻的亞裔女性，在一隊全副武裝的特工保護下，穿過正在清理戰場、收集證據的州警，徑直走到了場中。
她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上麵不斷跳動著令人眼花繚亂的數據流。
雷耶斯探員緊跟在她身邊，臉色凝重地快速向她低聲彙報著。
那亞裔女性的目光快速掃過慘烈的現場，詭異的儀器、沸騰的能量漩渦、非人的屍體、人類的殘骸、以及幸存的幾個奇裝異服的人，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懷疑與審視。
她首先看到了離她最近的、狀態稍好一點的盧克警長。“盧克·哈特曼警長？”她的聲音通過麵罩傳來，有些發悶，但異常清晰冷靜，“我是聯邦緊急事務管理署的特彆顧問，疾控中心高級流行病學家，陳靜博士。現在這裡由聯邦接管。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化學泄漏？生物武器實驗事故？”她看了一眼那扭曲的蒼白怪物屍體，補充道，“還是某種，群體性幻覺或中毒事件？”
盧克抬起頭，雙眼赤紅，臉上還帶著淚痕和血汙，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用對方能理解的“科學”語言來描述剛才的地獄景象。
這時，張燁掙紮著，用銅錢劍支撐起身體，聲音嘶啞地開口了：“不是事故，也不是幻覺。”
陳靜博士的目光立刻銳利地轉向張燁，上下打量著他破爛的道袍、滿身的血汙和手中的銅錢劍，眼神中的懷疑更深了。“你又是誰？為什麼穿成這樣？”
“他是張燁，鎮上‘三清觀’的觀主，也是幽影鎮的民俗顧問。”雷耶斯探員連忙上前一步解釋，同時給張燁使了個眼色，“陳博士，這裡的情況非常複雜，可能涉及一些，超出常規解釋範疇的因素。”
“超出常規解釋範疇？”陳靜博士推了一下眼鏡，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科學傲慢，“雷耶斯探員，我的工作就是為所有‘超常規’事件找到科學的、符合邏輯的解釋。爆炸？能量讀數異常？人員傷亡？這些都有物理和生物基礎。而不是歸結於‘民俗’。”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目光再次掃過張燁的道袍。
“醫生，先救人，”張燁沒力氣跟她爭論，他的目光焦急地看向昏迷不醒的灰鷹和狀態明顯不對的比利，“我們的人，需要緊急醫療救助！”
陳靜博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對身邊的戰術小隊指揮官點了點頭。
指揮官打了個手勢，兩名帶著醫療包的隊員立刻跑向灰鷹和比利。
“所有傷者都會得到妥善救治，這是程序。”陳靜博士的語氣公事公辦，“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初步評估現場風險。告訴我，那個是什麼？”她指向不遠處仍在低沉嗡鳴、連接著無數管線和中西維生艙的“能量放大器”，以及那個緩緩旋轉的黑暗漩渦，“輻射源？次聲波發生器？還是某種未注冊的高能實驗裝置？它的工作原理是什麼？泄漏物是什麼性質？”
張燁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翻湧的血氣，儘量用對方可能理解的詞彙解釋：“那東西，它在抽取生命能量，強行打開一個，一個通往負麵空間的通道。那個漩渦，就是裂隙。泄漏的不是化學物質，是一種侵蝕性的陰性能量，會影響神智，吸引，黑暗的東西。”
陳靜博士聽著，平板電腦上的數據似乎因為靠近漩渦而跳動得更加劇烈，但她臉上的表情明確顯示她一個字都不信。
“生命能量？負麵空間？陰性能量？”她重複著這些詞彙，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張先生，如果你無法提供基於事實的科學描述，那麼請你保持沉默，不要乾擾我們的專業評估。我的團隊需要采集空氣、土壤、血液樣本，分析成分，確定汙染物，而不是聽一些，神話故事。”
她轉向正在給灰鷹做檢查的醫療隊員：“傷員情況怎麼樣？”
“報告博士，這名年長男性生命體征微弱，肩部有嚴重壞死性創傷，疑似化學腐蝕或重度感染，伴有嚴重腦波異常，需要立刻後送！”醫療員快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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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檢查比利的隊員也喊道：“這個年輕人生命體征相對穩定，但精神處於極度應激狀態，體溫異常偏低，需要鎮靜和觀察！”
“立刻安排醫療直升機！最高防護等級！”陳靜博士果斷下令，然後再次看向張燁和盧克，“至於你們兩位，以及所有幸存者，都需要接受全麵的身體檢查和去汙染程序，然後進行隔離問詢。在查明事件性質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
“隔離？問詢？”盧克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我的手下死了！我們剛剛經曆了一場，一場戰爭！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治療和休息，而不是被當成嫌疑犯！”
“警長，這是標準程序！”陳靜博士毫不退讓，語氣強硬，“為了確保你們自身的安全，也為了確保不會有任何未知病原體或化學物質被擴散出去，必須如此！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燁看著眼前這位隻相信數據和儀器的博士，又看了看重傷的同伴和死去的警員，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擊退掘密教的短暫輕鬆早已消失，他知道，另一場艱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被醫療員放在擔架上的灰鷹，以及蜷縮起來的比利，聲音雖然虛弱卻異常堅持：“救他們，怎麼檢查，怎麼問，都隨你。但他們，必須先得到最好的治療！”
陳靜博士看著張燁那雙雖然疲憊卻異常堅定的眼睛，沉默了一下，最終對醫療隊員點了點頭：“優先保證重傷員生命體征穩定。按最高級彆防護流程後送。”然後，她的目光重新變得冷硬，“但現在，請你們二位，先跟我的人去臨時隔離區。我們需要儘快完成初步問詢和采樣。”
武裝特工上前一步，做出了“請”的手勢，姿態雖然禮貌，卻不容拒絕。
盧克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最終又無力地鬆開。
張燁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在特工的“護送”下，艱難地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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