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兩人氣喘籲籲回到新房時。
他動作急切的扒著我身上這厚重繁瑣的婚服。
“你……”
我沒想到自己也有害羞的時候。
但也伸手替他解開了衣服扣子,低聲呢喃。
“夜還長著呢。”
“嗯嗯。”他傻笑著回應我,眼神裡滿是欣喜。
等我們兩人的外衣都脫掉了之後,他並未如我意想中的那樣將我撲倒在床。
而是……
從床底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東西。
隨即又將自己的外衣鋪在了地上。
拉著我席地而坐。
我眼睜睜看著他倒出那袋子裡的東西,是一些鵝卵石。
已經被盤得油光水滑。
似乎平時他沒少玩這個。
不過也是,婆婆說他被人欺負之後就不願意再出門了,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玩石頭。
“一起,玩。”他用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撿起一顆石子擲向空中。
這雙手是這麼用的嗎?簡直暴殄天物。
“媳婦不會,打阿棲。”他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見我愣住,他強行將石子塞入我的手心。
示意我跟他一起玩。
“阿棲,高興。”
……
其實媳婦也不一定不會打人。
但看著他那雙真摯又期盼的眼,我實在狠不下心拒絕。
於是新婚夜,我和我的傻子丈夫在婚房裡玩起了擲石頭的遊戲。
直到他打著哈欠,隱約已有幾分困意。
卻還舍不得上床睡覺,像是要將曾經孤獨的時光儘數彌補。
“我會每天陪阿棲玩。”
我將散落一地的石子一顆一顆撿起裝進原本的袋子。
“現在,該睡覺了。”
“不騙人。”他抬起手,思考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伸出了小拇指勾起。
“不騙。”我順勢勾住了他的小指,陪他玩起了這幼稚的把戲。
岑蒼棲是個無憂無慮的傻子。
躺到床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呼吸便已經變得均勻。
乖巧,安靜。
細密纖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射出一片陰影。
好看的有些過分。
色欲熏心的我沒忍住在他紅潤的唇上輕啄了一口。
撫摸他白皙的臉頰時,我意外發現自己那能替人開膛破肚的指甲又隱約顯現了出來。
在他身邊待著,原本被李婉身體束縛而削弱的力量又回來了。
等和婆婆關係更熟悉一些,再去打聽打聽她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岑蒼棲魂魄缺失這件事的。
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誤會。
又或者是她被人忽悠誆騙了。
但岑蒼棲身上陰氣重這件事倒是真的。
正當我樂此不疲的欣賞著他的美色時,一陣柔和的鈴鐺聲在牆外響起。
是徐敘。
我關掉房間裡的燈,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
牆根處恰好有一棵歪脖子樹。
我輕而易舉的攀了上去,順著歪脖子樹坐到了圍牆上。
俯視著底下搖著鈴鐺的徐敘。
“搭把手。”
他默不作聲的朝我伸出了手。
待我安穩著地後,他才稍顯落寞的開口,語氣裡還夾雜著一絲歉疚。
“我回來晚了。”
“害你嫁給了這個傻子。”
“不礙事,不礙事。”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