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抽泣聲混雜著徐敘超度亡魂的低語,一黑一白兩抹身影由遠至近緩緩而來。
他們仍舊和以往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隻是帶著滿眼眷戀的公公揚長而去。
墳地的紙錢被夜風吹得起起起伏伏,發出簌簌的聲響。
“乾媽,該回家了。”徐敘收好那些東西,蹲下身子攙扶起婆婆。
而岑蒼棲則緊緊的攥著我的手,眼裡看不出太多悲傷的情緒,對比起來,徐敘倒是更像親兒子。
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傻到不明白親人的離世是怎樣的一件事。
可他卻又對我的每件事格外緊張。
我上次就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身上有太多我疑惑的地方,有待慢慢考究。
回家後徐敘沒急著回房休息,反而留在門口重新設下了門檻低下的禁製。
既然有東西死盯著岑蒼棲,那便還會再來。
我盯著徐敘搗鼓了好一會兒,他弄完後拍了拍手胸有成竹的向我解釋道。
“我改良過了。”
“一旦有東西靠近,我便能有所察覺。”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對銀珠不好。”
“你再努努力。”
說完我便朝著還站在內院門口等著我一起睡覺的岑蒼棲走去。
今天夜裡不光岑家變得冷清了許多,就連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
周師傅的死無疑是又將村裡人拉入恐懼深淵。
唯一可惜的是,本以為今天能飽餐一頓,誰知到嘴的鴨子還飛了。
我是隻有原則的惡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倒不是我良知尚存心懷善意,純粹是因為怕還沒等到查明自己的死因就灰飛煙滅了。
主要曾經聽徐敘提起過,如果大肆殺戮,會引起地府的不滿,逮住我的話,等待我的便是飽受折磨的煉獄。
人有天道報應製裁,鬼魂歸閻王審判。
就是不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那黑白無常竟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準備閉眼休息時,岑蒼棲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疑惑的轉過了頭。
“綰綰,畫……”
“在呢。”說著我便從身上掏出了他給我的畫像。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他的手摸到了紙張才徹底放鬆下來,重新將我攬入懷裡。
這東西我可不會弄丟,畢竟我記不得自己的長相,沒事就想掏出來看上一眼。
岑蒼棲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捉摸,父親離世他不為所動,卻惦記著這幅不值錢的畫像。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問他一些問題。
“爸沒了你不傷心難過嗎?”
岑蒼棲:“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岑蒼棲:“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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