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滿身怨氣的鬼,可比尋常魂魄要美味得多。
我忽然就來了興致。
於是便低頭打量起麵前的屍體來。
死得很安詳。
能看出來她生前並未受到什麼折磨,身上甚至連外傷都沒有,隻有些小磕小碰的淤青。
很難不懷疑她是正常死亡的。
“你怎麼死的?”我隻記得她是從四樓遇見我的,而且那兩位醫護人員也是將病床推到四樓去拉屍體。
可當時隻顧著和徐敘談論她的死,沒注意四樓到底是看什麼病的。
“我不記得……我昨晚明明……”她捂著腦袋拚命回憶著,眼裡滿滿都是痛苦。
看見這一幕,我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此時給我的感覺倒像是被人害死時格外絕望無助難以接受,所以魂魄離開身體後便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死亡。
逼迫自己忘卻了身死的過程。
否則一般隻有新死的魂魄在離開身體後會短暫的迷茫一陣,之後便會慢慢想起自己的生平往事。
她的反應不對勁。
“你的家人呢?”按理來說應該會有人來將她的屍體帶走安葬,而不是安置在這冰冷的停屍房。
“家人?”她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
像是用力過度,她的眼珠子都差點兒從眼眶裡掉出來。
談話間我隱約聽到了旁邊樓道傳來細微的響動,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我快步走出停屍房,走到門口時停頓了片刻,回頭對她開口,“先跟我回去。”
畢竟嘗過厲鬼的滋味,這些普通魂魄就顯得有些寡淡無味。
先養肥了,再吃。
當我裝作手足無措走到電梯口時,這裡已經圍了不少人。
徐敘正硬著頭皮在和他們解釋著電梯莫名其妙壞了下墜到負一樓。
岑蒼棲在看見我回來的瞬間便來到了我身邊,緊緊的挨著我。
奇怪,鬼他倒是沒那麼害怕,人一多他反而緊張了起來。
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在確認沒有人員受傷之後,便將我們走樓梯離開。
我朝徐敘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的打開了自己隨身背著的挎包,任由跟在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售貨員鑽了進去。
電梯也進入了維修狀態。
以她目前的狀態,自然是無法頂著正午時分的大太陽穿越人潮跟我們回去的。
剛進家門,銀珠便一臉戒備的看向了徐敘身上背著的包。
很明顯是察覺到了那隻女鬼的存在。
“沒事。”我攬著銀珠的肩膀往沙發上一坐,順便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敘將售貨員從包裡放了出來。
她環顧四周,驚覺我們家中還有一隻厲鬼的同時,又忍不住看向了岑蒼棲和徐敘。
“你,你們……”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懶得與她解釋更多。
隨後轉頭看向徐敘,“有什麼法子能讓她想起自己身死的過程?”
“有。”徐敘點頭,頓了頓又補充道,“故地重遊。”
“那走吧。”我起身準備出門。
正好去之前帶岑蒼棲去外麵吃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什麼靈丹妙藥隻能多吃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