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冷靜過後便想讓給自己和那化成一灘血水的孩子償命。
可救護車來得很快。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屍體被拉走,她的男朋友也一臉悲痛的跟上了救護車。
李枝沒想到的是,到了醫院之後,她竟然還保留著微弱的生命體征。
隨著醫護人員對她的急救,她的魂魄短暫的再次回到了身體裡。
次日清晨,她被宣告死亡。
也不再記得前一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也不願再想起腹中那個孩子。
而她的男朋友,找了個很合理的理由便心安理得的全身而退。
李枝在插著呼吸機吊著一口氣的時候,她毫無保留交付的男人正在與警察交代事發經過。
在男人所說的故事裡,李枝愛慕虛榮,對他死纏爛打,兩人曾經好過一段時間,不久前便已經因為家裡不同意而分手,他也和新的相親對象正在發展。
李枝知曉這件事後接受不了,一開始想用孩子來挽回兩人的感情,可男人父母是不會同意他娶一個鄉下沒文化的女孩兒的。
於是,李枝便想用自殺這件事來逼迫他。
至於她為什麼會死在兩人曾經同居的家裡,男人給出的解釋是,分手後她短時間內沒找到住處,他就住到了公司裡。
昨晚也是李枝說找他有事情要談,他才回去了一趟。
誰知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用懊悔的語氣告訴警察自己並非對李枝全無感情,可父母的施壓讓他喘不過氣來,兩人才不得不分開。
他也知道,李枝一開始與他接觸,是為了錢。
總之,他在外人麵前將自己也塑造成了受害者的形象。
情感糾紛自殺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一番調查下,男人如願以償滴水不漏的將自己摘了出去。
死人不會開口說話,真相永埋地底。
由於聯係不到李枝的父母,她的屍體便暫時存放在了停屍房等待著她老家那邊的民警親自上門通知後讓她父母過來認領。
李枝說,她沒想過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那些安眠藥,是她曾經無數個夜晚對未來迷茫焦慮失眠從而去醫院裡開的。
即使她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卻還是沒有讓自己舒適放鬆的能力。
貧窮與自卑,是一輩子的枷鎖。
在她後悔自己曾經的選擇時,我替她指了條明路。
“殺了他。”隨即看向了餐桌前依舊如她口中所說,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此時他正專心致誌的在給他的新女朋友切著牛排。
“阿浩,我們搬走吧,她死在這裡,我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女人的視線仿佛落在了我們身上。
但我很清楚,她看不見。
“哪有什麼鬼神,彆自己嚇自己。”男人將切好的牛排喂到了她麵前,又捏了捏她的臉頰。
“新家還得通風一段時日,先在這裡將就一段日子,可不能讓我們的寶寶吸進甲醛。”
“嗯…行吧。”女人嬌嗔的咬下牛排,一臉幸福。
“寶寶?”我疑惑的看向李枝,停頓了片刻後開口問道,“是孩子的意思嗎?”
“嗯。”李枝失魂落魄的點頭。
等等,我捋一捋。
這個男人,在和李枝濃情蜜意的同時,跟另外一個女人也有了孩子。
而後,舍棄了李枝。
從這女人的言語間不難聽出,她是知曉李枝的存在的。
嗯?現在的男人也能三妻四妾嗎?
我沒記錯的話,我用李婉身份和岑蒼棲領結婚證的時候,了解到如今都是一夫一妻製。
沉默了片刻後,我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