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可以選擇,等臨產時再入輪回,以確保能順利降生。
如此我便放了心。
斬草最忌諱不除根,倘若讓那小逼崽子偷偷逃走,日後保不齊要來複仇的。
即使對我來說一隻鬼嬰成不了什麼氣候,但哪天突然冒出來搗亂,多少也算煩心事一件。
“還以為你會心軟放過她。”徐敘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注視著我。
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李枝是個可憐人。
可在我的觀念裡,投胎為人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沒有人知道自己下輩子會過得怎麼樣,也許會重複這一生的苦難呢?也許迎接的是更悲慘的人生呢?
以我目前的認知,世人無非追求兩樣,便是情和錢。
可能同時擁有這兩樣的人,少之又少。
而不幸才是這個世間的常態。
“她放過自己,才是解脫。”我淡淡的回答。
李枝的不甘心源於她眼中的美滿生活的戛然而止。
可真的美滿嗎?
不過是因為她暫且忘記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我如今,隻想再見爸媽一麵。”李枝的眼裡黯淡無光,似有淚意。
“我累了,你去處理。”我轉頭交代徐敘。
隨即脫掉鞋子,懶懶的躺在了岑蒼棲的腿上閉目養神,任由他撫摸著我柔軟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鼻息間縈繞著他手上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最近也沒彆的事情可做,隔三差五的便要帶著岑蒼棲去醫院裡換藥清理傷口。
醫生說他的傷勢有所好轉,結痂的地方已經沒有膿水,可以不用刻意去衝洗,等待著血痂掉落便可以。
領了任務的徐敘以李枝生前好友的身份陪著她的父母一起將她的遺體認領並火化。
樸素節儉的老兩口一開始隻想帶著她的屍體回老家安葬,可路途遙遠天氣炎熱,屍體沒法運回去。
火化的費用,他們不吃不喝一輩子,都攢不上這筆錢。
就連來申都的路費,是他們這幾年攢下的零錢,平時李枝寄回去的錢,他們舍不得花都存了起來,想留給她以後嫁人當作嫁妝。
哪怕人死了,他們還是不舍得花這筆錢。
好在李枝生前還攢下了一些積蓄,徐敘陪著老兩口去銀行取出了那些錢。
沒有特彆多,但除去火化的費用,也能讓節儉慣了的老兩口在那大山裡度過晚年。
徐敘撐著傘,目送老兩口抱著骨灰盒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傘下的李枝淚眼婆娑,泣不成聲。
她神情恍惚的跟著徐敘回來,輕聲道謝後心甘情願成為了我的晚餐。
那對狗男女的死卻忽然上了新聞。
兩個人衣不蔽體的死在了家中,房間裡散發出難聞的屍臭才被人發現。
死因太過蹊蹺,明明是窒息而死,身上卻沒留下任何傷痕。
這件事引起了大眾的討論。
神通廣大的網友很快便扒出他們與李枝之間的糾葛。
其中也有李枝交好的同事站出來發表言論。
人們逐漸拚湊出了那被掩埋的真相。
但真真假假,無從探究。
畢竟,當事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人不會開口說話。
望著徐敘一臉認真的研究著他從三才觀裡偷出來的那幾本古籍,我忽然發問。
“關於我記憶方麵的事情,有發現什麼法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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