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你,也有人在幫你。”虞覓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判斷。
“幫我?”我疑惑的開口。
“這陰香為你而點,倘若不是銀珠太過警覺,你也察覺不到門外那紙人的異樣,紙人身上帶著的驅鬼符咒根本傷不到你。”虞覓分析道,轉而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看向了我。
“但這陰香,陽間可沒有。”
聞言我陷入了沉思。
虞覓這番話表達的意思很明了。
幫我的是陰間的人。
不,陰間的鬼。
可我絞儘腦汁也想不到到底是誰在幫我,已經死去的公婆怕是早已踏上了輪回的路。
一籌莫展之際,我忽然想到,黑白無常對我視若無睹的態度早在我嫁給岑蒼棲之前便是如此。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是得了誰的命令?因此才沒有將勾魂的鐵鏈揮向我這麼一隻以魂魄為食的惡鬼?
眼下我也隻能往這方麵去想,但終究還是在心底存了份疑惑。
“算了,照你這麼說來,今晚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
“散了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虞覓打著哈欠微微點頭。
“行。”徐敘起身便要離開。
“你回去的時候順便看看張曼那兒的情況怎麼樣。”我隨口提了一句。
不是關心,而是懷疑。
一時間房間裡靜得能聽見岑蒼棲平穩的呼吸聲。
方才我們交談時都將聲音壓到了最低,避免將他吵醒。
倘若他知曉出了什麼事,又要憂心得整晚都睡不著。
“可有感覺到不適?”儘管虞覓說那紙人傀儡上的驅鬼符咒都是些最低級的術法,我還是不免擔心起銀珠的情況來。
“小姐,我沒事。”銀珠微弱的聲音從鐲子裡傳來。
“休息休息便好。”
“嗯。”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又鑽回了被窩裡。
那陰香的氣息若有似無,縈繞鼻尖,不知怎的讓我逐漸變得困倦起來。
再睜眼時,已是天光大亮。
身旁的岑蒼棲早已清醒,正有意無意的撩著我散落的頭發。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
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身子也變得有些懈怠。
但一想到下午便能回到玉山村我身上的懶散瞬間一掃而光,迅速坐起身來。
“阿棲,該起床了。”
隨即拿出手機給徐敘發消息,告訴他在酒店大堂集合。
等我們下樓時,徐敘和張曼已經在大堂的沙發上等候,手裡還拿著早已買好的早飯。
看樣子昨晚的突發狀況沒有影響到張曼。
我心裡殘存的那一絲疑慮也瞬間被打消。
“預計下午四點鐘便能到達縣城。”虞覓係上安全帶,順手打開了導航。
也許是昨晚休息好了,今天的車速明顯比昨天快了不少。
我的心情也是激動萬分。
仿佛那些被刻意抹去的過往正清晰的在等著我。
隻不過我偶然間發現,張曼的目光時不時的停留在岑蒼棲與我緊握的手指上,眼眸微微低垂,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但也沒太在意。
她喜歡岑蒼棲這件事,我心裡很清楚。
等下高速之後,張曼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
“待會兒在縣城裡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