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匠鋪的生意做的是風乾人皮,而剛剝下的這身皮,陰差陽錯的已經在棺槨裡已經流失了水分,此時乾燥無比。
我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將其碰碎。
“行。”虞覓從口袋裡拿出一卷絲線,借著岑蒼棲手中夜明珠的光亮將絲線穿過針孔。
隨即小心謹慎的將人皮緩緩穿在我身上。
動作利索的用絲線將側麵的開口縫合好。
我舒展著手臂,始終有種不適應的感覺。
但下一秒,許多光怪陸離的畫麵儘數湧入我的腦中。
霎時間頭昏腦漲,險些沒站穩腳跟。
岑蒼棲下意識一把將我扶住。
而銀珠的驚呼在我聽來也變得有些模糊,“老爺……”
我的身體緩緩下移,靠坐在棺槨旁,望著銀珠驚愕又欣喜的神情,逐漸梳理起父親生前的記憶來。
我的確是曆史上那個不存在的越朝人。
家國雖小,百姓卻安居樂業。
父親生來便是岑家最尊貴的少爺。
他學富五車,更是生了一副翩翩君子的容貌。
岑家雖是商賈之家,卻因每年進獻許多稀世珍寶而被皇家高看一眼。
父親到了適婚年紀時,便娶了縣衙之女,也就是我的母親。
兩人天作之合,琴瑟和鳴。
婚後不到一年,便誕下了大姐岑青青。
岑府一時間熱鬨了許多,充斥著嬰孩清脆悅耳的哭聲與初為人父母喜悅的歡笑聲。
岑青青兩歲時,母親腹中便又有了我的存在。
家族長輩施壓,如若母親這第二胎並非男丁便讓父親納妾。
但父親還是充耳不聞,一心陪伴照顧,安撫著孕中多思的母親。
“覓向無人處,綰作同心結。”
岑綰這個名字因此而來,我能感受到,父親對母親的感情有多深厚。
他是一見鐘情。
可我的降生,卻給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撕開了一道裂痕。
岑家家族繁盛,因此男尊女卑的觀念更為深重,母親在生下我之後,身體已經不適合再孕育生命。
家中長輩都認為,隻有男丁才能撐起整個岑家。
但明明,大姐岑青青在還是孩童時期便表現出了極高的經商天賦。
她十三歲時,父親便讓家中管家帶著她去自家鋪子裡鍛煉。
而岑青青也沒有辜負父親給予的期望,在家族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將那間鋪子經營的蒸蒸日上。
她用賺來的第一筆錢,給母親買了一隻玉鐲。
也就是如今母親屍身上戴著的那隻。
我呢,我不思進取,終日圍繞在父母膝前嬉笑玩鬨。
長大後才稍微乖巧些。
在父親的視角中,我總能看見銀珠和金珠跟在我身後形影不離。
她們二人陪著我一同長大。
我與她們甚至比對大姐岑青青還要親近。
父親眼裡的岑青青,端莊懂事,身上帶著一絲不符合年紀的沉穩。
可就在某一天,她忽然變得瘋瘋癲癲。
嘴裡嚷嚷著一些鬼神之事,甚至還動手傷了岑府中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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