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這樣盯著我,怪讓人害怕的……”
我收斂眼神,穩住心緒緩緩開口。
“銀珠說的是真的,你在那野史中看到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我在父親彌留之際,確實看到了一條在雲層間盤旋的青龍。”
“閃電砸在它身上,我看得真切,不會出錯。”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我便想起徐敘口中妖龍屠戮了整個越朝,唯獨給岑家留了後人。
可岑家,哪還有後?那些眼中隻有利益的叔伯長輩嗎?
“而我父親的記憶,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話音落下,我無奈的撫摸著身上的皮。
我將蒲柏之的事順勢告訴了他們,銀珠與我有同樣的疑惑。
她不明白蒲柏之怎會做出殉情這種愚蠢的事情來。
殉情……殉情,情從何而來?我不得而知。
我隱隱覺得,父親的記憶是我目前能窺探到的越朝的全部了。
銀珠死在那場大火中,後麵發生的事情,都是她成為鬼魂後的見聞。
因此她的皮,能得到的記憶隻有關於我生前的經曆。
也許可以從我生前一些生活細節裡發現,是誰要加害於我。
我忽然想到,父親像以往一樣拿著畫像出去找我的那天,母親纏綿病榻還未離世,興許能從她的記憶裡知曉一些父親死後發生的事情。
於是便小心翼翼脫下父親的這身人皮,詢問在棺槨中尚未出來的虞覓。
“好了嗎?”
“馬上!”她高喊一聲。
隨即站起身來,朝徐敘開口道。
“搭把手!”
“麻煩你了,縫回去吧。”待虞覓出來後,我將父親的皮遞到了她手中。
虞覓的瞳孔肉眼可見的逐漸放大,“什麼?!”
“加錢。”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包在我身上!”虞覓爽快的將我父親的皮暫時放進了屬於他的那副棺槨。
隨即殷勤的替我將母親的皮緊密貼合套在了身上之後,她又一頭紮進了棺槨。
我頭一次清晰直觀的感受到了錢是個多麼好用的東西。
母親的記憶逐漸占據我的腦海時,我下意識便皺起了眉頭。
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守口如瓶死後帶進棺材裡的秘密,竟會在此刻被我知曉。
父親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私相授受這件事在越朝,是要被嚴厲處置的。
在她和父親新婚的前夕,她與我外祖父的接班人在院子裡的樹下花前月下,互訴衷腸,做了那苟且之事。
我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我外祖父看重那個男子願意將他當成自己衙役的接班人對待,卻不可能將女兒嫁給他。
她與那男子一夜瘋狂後,還是如約在清晨上了嫁給父親的那輛婚轎。
也許是在朝夕相處中,她被父親真誠待她所感動。
她也逐漸將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埋在心裡不再想起,真心實意與父親過起日子來。
直到岑青青的出生,忽然提醒了她,她無法確定岑青青到底是誰的孩子,整日惶恐不安。
父親卻隻當她產後多思,更加倍的花心思去討她開心。
也許是生活太過幸福,她也漸漸不再糾結這件事。
可我一眼便看出來,長大後的岑青青,與她婚前私通的那男子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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