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再告訴我,之後還發生了什麼。
眼前能肯定的便是,蒲柏之不是參與害我的人,至於他和徐敘有沒有什麼關係,有待考究。
而銀珠是我能完全信任的人。
將我封存於地下的三才觀祖師爺應該也早就成了一杯黃土,將秘密永埋地底。
究竟是誰委托他做的那一切,恐怕隻有想起過往的我自己知道了。
“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徐敘忽然一驚一乍的開口。
“那條青龍還真有存活至今的可能,妖的壽命,幾百歲都還隻是算是個孩童。”
我的嘴角微微抽動,沒想到他竟能將我無奈下的一句胡說八道給聽進去。
“……我不過一句玩笑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方才親眼所見之前,我也是不信的。”
虞覓倒是若有所思的點頭,讚同了徐敘的觀點,他們倆的思想很少達成共識。
“幾百年前的越朝人都能存留至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提醒你一下,我是吃人的鬼。”我義正言辭的糾正。
“嗬嗬……冷笑話。”虞覓僵硬的扯動嘴角,發出兩聲乾笑。
“徐敘你領著她去找間房住下吧。”我開口送客。
思緒太多,情緒無法消化,需要冥思苦想一番。
“她怎麼辦?”銀珠抱著瞪著一雙大眼無辜又懵懂的長寧,顯得有些無措。
腦中忽然浮現出她僅僅隻是生病睡了一覺,睡醒後便隻看到了父兄的屍體,最後被人殘忍殺害的可憐模樣。
心裡不免有些動容,頓時也沒了吃她的欲望。
“先跟著你吧。”
待她們都走了之後,屋內頓時空曠了不少。
岑蒼棲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抿著唇坐在凳子上盯著那麵徐敘忘記收走的銅鏡。
不知是不是被鏡中的殘忍畫麵給嚇住了。
“阿棲,該睡覺了。”我輕聲提醒他上床。
岑蒼棲回過神來,癡癡的盯著我,眼神裡夾雜著一絲疼痛。
“那是,綰綰的家。”
我含糊的“嗯”了一聲,鑽進了帶著潮濕氣息的被子裡。
記憶不是自己的,便無法感同身受。
我就像是個旁觀者,從他人的眼睛裡看到數百年前的悲劇,卻無法真切體會到那種家破人亡的絕望。
有痛恨那個女人不為人知的背叛,以及對她將我當成岑青青的厭惡。
也有目睹父親孤身一人倒在大雨滂沱裡再也沒爬起來的揪心與無助。
以及看見銀珠那具焦黑屍體的不忍與心疼。
各種情緒交織,逐漸吞噬掉原本無法共情的我。
哭不出來,心口那團怨氣也悶得我隱隱作痛。
岑蒼棲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張開雙臂緊緊裹住了我的身體,他身上的氣息讓我汲取到一絲微末的安心。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玉山村擁有萬貫家財的岑家,到底從何而來?
“阿棲,不明白。”岑蒼棲的眼神透露著些許無辜。
他的回答顯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我此時才意識到,他的癡傻,也許並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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